小时候,她便体弱多病,站在那里,总觉得一阵风就可以把她吹走。
从小,她的父母带着她各处求医,可是没法,家里没有太多的银子治不好她。只好就这样由着。
大概这就是他那么努力的原因吧。
他总是守在她的身边,看到她笑时,就陪她一起笑。看到她哭时,就做鬼脸讲笑话逗她笑。
他们认识大概是三岁的时候吧。
小小的他在房里玩书,一只肉嘟嘟的小手一页一页的翻着显得兴致勃勃,她贸然闯进来打乱了他的雅意。
两个小小的孩子就这样莫名的打起来了,打的很凶,直到父母过来才把他们拉开。从那之后她的身体就开始不好了,他们那场架似乎把她后半生的力气都用光了。也从那以后,他都会守在她身边。
她现在走几步路都会喘了,每当这个时候,她就坐在地上数着地上的蚂蚁。看着过往的行人,看到他们健步如飞眼里都会闪现一丝羡慕。
每当这时他就会坐在她的面前和她聊天。
她说:“你为什么要这样照顾我呢?”
他答:“因为小时候,我把你打伤了呗,我会对你负责的。”眼中皆是笑意。
她一副沉思的样子“或许那时候的我是最好的我了,我想趁最好的时候好好欺负欺负你,现在都没办法欺负了。”她很认真的说。
大了些,他们都长大成人,他玉树临风才气逼人。她已经不方便走动了,整天坐在摇椅上。摇椅吱呀吱呀的响着。 看着在削苹果的他:“喂,要不你现在娶我吧。”
削苹果的手一顿,险些划伤手指。
他继续削着苹果也不回头看她,“行啊,等那天你好了,我们就结婚。”
她不满:“你是在嫌弃我吗?”
他没有说话。
“我要娶的是最好的你,要娶你的是最好的我”他心里暗想
转天,他便去参加考试了。他和她说过,他要去考状元,等他成为最好的他才配的上她,他知道她已经等不了。
期间他们书信联系,她总是嘱咐他照顾自己,她一切很好,不用他担心。
他总是安慰她,很快他便能回去了,这一走便是三年。三年后他功成名就,骑着高头大马回来了,周围跟着几个随从。
到了村口,他便迫不及待的下了马,跑到了她家。她家已经是一片废墟,废墟中一颗桃树亭亭如盖。
他惶恐的问旁边的邻居,邻居告诉他:“你走后的一年她便走了。”
“那这些书信”他从怀里拿出三年来的书信,他一直怕丢了,一直放在身上。
“唉,她走前写好给我的,还和我说如果你不开心字迹会潦草,开心的话有些字会起一个小勾,让我分开寄。”
他愣了,他竟然一点都没有发现,他还一直以为她好好的在等他,她...
邻居从房里拿出厚厚一叠书信递给了他,“还剩这些”
他失魂落魄的回了家,家里一切如旧,除了现在多了一个状元郎。一个失去了心的状元郎,他每天都躲在屋里看着她写的信。有开心,有难过,有抱怨,有安慰...她把他所有会犯得毛病都记得那么清楚。即使她走了,她还能让他以为她还活着。
最后一封,便是遗书了。上面寥寥几字,字迹清秀却歪七竖八,她应该已经握不动笔了。
“如果有来世,我一定要嫁给你,欺负你一辈子。还有记得要想我,然后好好活着连我那份。”
他已经把自己关了三天了,他已经哭够了。他要替他们活着。
他一身白衣,拿着把红伞来到她家里,或者那片废墟上。废墟上的桃树芬芳点缀 淡淡的花反射着淡淡的粉光,忽然风起,下起了花雨,淡淡粉色充盈了这个世界。他撑起了那把红伞。
恍然抬头,粉色的世界里,她一头长发披肩,桃花点缀其上,两腮是淡淡的桃红。她望着她他还未开口,泪已经随着两腮滑落。过了许久“今天我嫁给你好不好”她说声音清冷深情。
他只是狠狠地点了点头。
数年过去,他成了当地的县令官。却还是独身一身,衙役很不解的问:“大人,以您的能力,不该在这小小的地方屈才。”
“我喜欢这里。”他回答的随意笃定。
“那您准备何时婚配呢?隔壁的老妈子们都催着我给您介绍对象呢。”
他摆了摆手上一枚桃木制的指环笑着说:“我已经结婚了。”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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