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邑雄关在,春过桃林塞。
陌上青苗绿,垄间黄花开。
通天河道浊,渭水急流拍。
一夜远乡梦,回首数烟霾。
——五律《潼关即景》
暮冬以来,宅家避疫。一日读闲书,读到宋代风雪,从程门立雪说到《水浒传》里的种种雪事……推窗望去,一路之隔的公园,翠柳摇曳,桐花怒放,一派春之气象。
不觉间,已是仲春。
春光尚好,怎能辜负!彼年追看桃花灼灼,菜花灿灿,今年不如访古,看雄关漫道、岁月更迭;会沉浮过境、历史云烟。
去潼关!
潼关是陕西东大门,雄踞秦晋豫三省要冲,号称“三秦锁钥,四镇咽喉”。古往今来,描摹潼关的诗词无数,唯喜清人峻德的《望潼关》“立马风陵望汉关,三峰高处白云间。西来一曲昆仑水,划断中条太华山。”
去潼关!不能立马风陵,也能立在对岸,遥寄风陵,看一曲“昆仑”水东流(古人言黄河之水天上来,误认其发源于昆仑山)。
与友人乘兴黄河岸游行,登岳渎阁,漫步十里长廊,见桃红柳绿,苗青花黄,鸟儿东西南北翩翩,叽叽喳喳啁啁啾啾。走黄河滩地,乘游艇水上巡回,遥望风陵渡口,一桥通南北;拂中条山岚霭,臆想中条雪案;看三河交汇,气象万千。
岳渎阁因其南望西岳华山,北揽黄渭洛三河得名。
多云天气,雾霾遮掩,游行于岳渎长廊,隐约可见黄河如龙,由北向南急转东去;渭河似带,自西向东湍湍扑入黄河怀抱。麦苗裳裳,菜花芳芳,田畈如韶,堪如画卷。
前瞻是景,顾盼也是景。
虽隐约,也悦纳天公隐约的美意。
在三河交汇处,浑浊带泥沙的黄河,与碧绿如玉的渭河、青中带褐的洛河相遇,先是各自流淌,而后相互晕染,磅礴东去。
金庸《神雕侠侣》有风陵夜话章节,说不尽的江湖恩怨快意情仇。可惜这次没机会过河,只能隔岸远眺。因季节,也没机会看潼关八景之一“中条雪案”,只能遐想一番。
潼关北塬有一段古城墙遗迹,经年风蚀,残垣断壁,但还能感受当年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壮景。
因与友人同游,最后贴出合照,并一首歪诗:
吉士携佼人,悦立黄河堤。
一顾倾岳渎,再顾倾人邑。
兴致随春发,焉知近古稀。
自古诗无达诂,况且调侃而已。都没倾自家住的单元,哪能倾了人家城邑呢?
贻笑大方,一笑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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