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点半出门,雾起,恍惚置身仙境,11点到美庐。美庐看过去似为丁字型格局,依山借势,颇有居高临下之势,四周林木苍翠,花木扶苏,景色清幽。它无疑是这片别墅群中最具政治色彩的建筑,国共两党最具代表性的两位领袖都曾在此留下了他们各自独特的气息,言谈,以至更具私密性的喜怒哀乐。美庐里面陈列有宋美龄的三幅油画,分别画着溪口、南京和庐山的风物,总题为《忆乡图》,其情其景不言自明,还有一幅原收藏于天池寺的朱元璋画像,那长长的耳垂,那鸱枭一般肃杀的眼睛,那鳄鱼似的唇吻,怎么看这都是个异乎寻常的人物。
美庐对面的周恩来旧居被辟为纪念室,里面有许多珍贵的文物,照片,周公之风令人肃然起敬。
12点多到庐山会议旧址,会堂建筑风格凝重,让人想到苏氏建筑。两层,一楼是陈列馆,二楼是会场。会场看过去还是五十年前的格局,主席台上五个席位依次是康生,周恩来,毛泽东,林彪,陈伯达。五常之中,一位不久就被结束了他的政治生命,一位一年后折戟外蒙温都尔汗,还有一位几年后也被清理出八宝山。我们在一份九届二中全会名单中找到了两位夫人,两位文人,和四位武人中的后三人,他们都位列政治局委员,统一坐在第一排,面对主席台。
因时间关系,抗战纪念馆只能走马观花,了解个大概。一庐一室一馆,涵盖了半个世纪的历史,浮生半日,感触良多,不知从哪说起,谨以《美庐》一首敷衍于后:
生瑜生亮问天公,执黑执白任双雄。
千古兴亡寻常事,天下尽在此庐中。
撇开宋氏不说,美庐三四十年代的主人是蒋,之后二十来年是毛,差不多半个世纪中国的命运就掌握这两人手里。就像一局棋,几枚黑子,几枚白子,棋逢对手,相向而坐,然后是昏天黑地的一番厮杀,让人顿生“既生瑜,何生亮”之感慨。而一个政权的兴起必然伴随着一个政权的灭亡,这正应了元代张养浩的那首著名散曲中的那句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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