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公社办公室开门上班了。二个电话机响过不停,一时传话叫人,一时又是抄话电,一时又发话电。
吴秘书走过说,哎,文全呀,发个话电吧,这个是陈书记写的原稿。文全接过后说,那好吧…
文全先看上一遍,对个别字不认得的,就立即问上吴秘书。哎,这个是什么字?还有这二个?
吴秘书一一说上,哈哈…这些字,很多人一乍看上,是不认得的…
文全说,是呀,虽然按触了几次陈书记写的文稿,仍然有个别字辩不清楚。
他写的字,有些连贯草着的一笔带过,如果不是经常接触,推敲全句的意思,恐怕没人认得出是什么字?
在公社大院里,恐怕就只有吴秘书,就轮到文全了。因为接触多,前后一推,按照他写字的风格,就认得出来啦。
文全再将陈书记的文稿,再来一个抄正放在发文簿上。那是陈书记落村去,发现的问题,急须解决存在问题的通报。
开头写几行简洁的短文,以公社党委、革委的名义,将通报发往全公社各大队去,去贯彻落实执行…
叮呤呤的电话又响起,那是县公安局的电话,说找公社特派员老黄同志,文全说,等一会…便出去大声呼叫起来…
哎呀,见李立志从走廊推自行车出来,文全便说,立志,去那里?嗯,同陈书记落新村去…
看见陈书记身着圆领衬衣,后腰裤带上,插上一把葵叶扇,那是下去用来扇凉的…见他一出门口便一跃上自行车去…
办公室、会议室都没有电风扇,家庭里就更不用说了。一是电力紧缺,二是商店还没有电风扇卖呢…
昨天李立志对文全说,他去了趟公社农械厂,从农械厂搬了台自制的电风扇,给陈书记…
哎呀,好过没有,是固定的,没有摆头。噼噼啪啪传出很大的声音来…
文全还说,哎…到技术熟练了,怕叫帮整上一台?立志说,农械厂没有那些零件,主要是转子、定子,能买得这些零件就好办。
文全心想,写信联系下自己的阿叔,他在湛江市工作,看看那里有否?有就叫帮买寄回来。
文全在办公室,终于忙完了上午。吃过饭后,人们纷纷离去,而他则动手搬新房了。
自己动手搬,很简单,床板、床凳,被铺。几个来回,就搬进新房了。文全心里很高兴,心想,从此不再有那块阴影笼罩了…
哎,文全,好啦!搬进新房住。那个总务周禄行过,遇见便说上。文全说,嗯,是呀。
哎哟,周禄,我顺便要买几天饭票先。说完便跟着周禄出到他的房间,他拉开柜桶,一天二天三天数出来…
他说,文全呀,你现在搬过新房就好啦!叫做是搬了,才讲比你知道,那个旧房,原来是推广站一个干部住的…
文全拉长了耳朵,听着周禄一一道来,他说,那个干部生癌症,医了一段时间,不多久去世了…
不过,不在这房间死的,而是回老家农村死的,已经有二年多了。这房间一直都在空着…
文全啊地应着,而心里强作镇定下来…果然自己的猜疑猜中了,叫做是心里早有准备…
哎呀,也叫做是搬进了新房,周禄才告知原委,不然怎么渡日…想想,真是不寒而栗…
文全心想,也叫做干部们心地善良,好心人。没有在入住的时候,说知情况,不然真的被吓个半死…
文全买了饭票,入新房间住了。躺在床上,望上洁白的天花板,过去的已经过去…
一直笼罩在心头的阴影,惊魂缠绕的日日夜夜,已经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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