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巷六栋的大牛

四巷六栋的大牛

六月的一天，下过雨后的城市，空气依然十分闷热，透过云层的阳光依然刺到人睁不开双眼。路上的行人撑着伞，即使涂了厚厚几层的防晒霜，依然能感受到阳光透过太阳伞刺穿防晒膜层，直接晒进皮肤的感。路边的小店里生意冷清，冷柜前偶尔有人凑近，对着各种冰棍翻来捡去。人们压低声音说话，许多人心不在焉的呆视。

大牛拼了下午一点出发的车，带着儿子回乡下看望年迈的父母。实际上，此行回去真正的目的是办另外一件事情：与孩子爸办理离婚手续。

早在二年前，大牛便因不可调和的矛盾与孩子他爸分居了，即便在分居的这二年里，孩子爸依然没有停止在语言上恶言相向的习性，这让大牛彻底丧失了对这份婚姻的信心。拖到二年后才愿意办理离婚手续，一方面是对此人的绝望，另一方面是考虑到自己与儿子的未来。从小孩上幼儿园到中学，孩子的爸爸一直不太对孩子进行管教，每次为了学位各种奔波时，大牛心里都是极其绝望，分居后二年里更是如此。

孩子今年上初三，马上升入高中。从小学到初中，尽管大牛更多的时间都在为挣学费和生活费而奔波，极少对孩子的学习插手，但让人欣慰的是，孩子的成绩还算不错，自觉性也很高。虽然随着年龄的增长，慢慢进入叛逆期，但也还算体谅妈妈的不容易，唯独让大牛觉得担心的是，其多次亲眼目睹其父对自己拳脚相加的场景，会不会对他以后的为人处世产生负面影响。尽管如此，这个孩子依然是她最后的依靠。好在协议这个孩子跟她，通过二年的拉锯战，老家的房子也归她和这个孩子所有。

大牛和儿子站在路边的公车站台，等待车的到来。公车站只有一块简易的路牌，对面是一家杂货店，从前夏天时，大牛常常在这里给儿子买热狗、冰棍和冷饮，那时儿子还很小，欢快活泼，总是在店周围跑来跑去，挡大人的路。杂货店的老板娘跟大牛算是很熟了，此时，她望着街对面的大牛，深深地叹了口气，说：“这么好的一个女人，真不公平。”

大牛并不知道老板娘的真实想法，尽管一直在她店里消费，但实际上两个人真正算得上有深度交流的地方可能就是探讨一下菜价是否有上涨，孩子上学的共同问题。尤其是在婚姻不顺的这二年里，大牛似乎从来不想谈及有关于家庭的话题。

刚来这里的时候，儿子才三岁，跟老公的感情还很好。对于生活不敢有太多奢望，一份能解决温饱的工作都让夫妻二人相当满足。慢慢从无到有，从夫妻和睦到争吵不断再到拳脚相向，也就是近三五年里的事，这几年，家里父母身体每况日下，和老公经营的生意慢慢好转，老公也是此时背叛了家庭，再到分居，一切都跟梦境一样。很多个夜里，大牛常常在儿子熟睡以后，一个人坐在床前发呆，习惯性的失眠占据了大多日子，直到白天来临。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