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层
早上和老公聊起小悦寒假的学习生活安排,聊到回老家和公公婆婆同住的这段时间,如何不受他们影响保持小悦学习生活的一贯性。
鉴于之前他们的干预和越界(婆婆是从医超过50年儿科老专家,领域包括儿童心理学,之前他们认为我们对小悦的养育他们是有话语权和指导权的,发生过很多依赖性、对抗性的纠缠),我有很多演绎,我担心他们的质疑和发问,对这样的入侵,我很排斥,我不想解释,我认为我抵不过,我想躲开。而老公对他们一贯是有求看见求认同的,如果得不到就激烈地证明争辩,他的想法是在他们质疑发问之前,我们回去的第一天就主动跟他们“分享”我们的“养育观”。从中看到我和老公的不同:我想逃,他想主动迎上前。
第二层
我为什么想逃?因为我害怕关系,自动化地就想躲开关系,我真的不知道如何在关系里自处的同时与他人相处。我看到虽然老公跟他的父母有很多纠缠,甚至吵吵闹闹,但至少他们是有关系并一直保持着的。而我,早就跟父亲的关系断了,跟我唯一的至亲——妈妈,也不亲,大概我上初二以后,就不和她住一块了,她是9号自保,麻痹忽视,我是6W5,有很强的隔离,没有什么特殊事情我们可以好几个月相互不联系,通常也不会有什么特殊事情,所以我们也就可以很长时间不联系。可以说我和我的父母“没有什么关系”,从小到现在,我几乎没有真正跟父母相处过,我都不知道和父母相处是怎么回事,更别说和别人相处。
第三层
我想起读大学时,同寝室有一位同学每天都至少一次和父母通电话,我非常诧异又羡慕,怎么能做到和父母关系这么亲密的?我结婚前见家长,看到张赟和他的父母也是有很多沟通,虽然现在看来有很多是汇报性的,但是能和父母这么通畅地“交流”,父母对他有这么多的“分享”“建议”,我想这样氛围的家庭一定是个好家庭。而我非常囧的是,第一次见家长时,像个哑巴似的,光看他们互动,全程说不出两三句话,坐在餐桌上特别尴尬别扭,张赟的大哥还以为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怎么可以这样一直不说话呢。我怀孕的时候,选择回老家和婆婆住,也是幻想着这么“周到”“修养好”的婆婆,又是儿科专家,一定可以投靠相处得很好,即使有些人提醒我生孩子单独跟婆婆住会“很危险”,我仍执迷不悟,现在看,我是内心里太渴望能和这样的“妈妈”“亲密”相处(依赖)了,我太想找妈妈,太想体验真正的母女关系了。
而事实却让我大失所望,婆婆是反6自保,她的强势控制和越界干预,让我倍感压力,孩子三个月大时我赶紧“逃”回北京,而一双无形的手仍在伸向我们。而我一直不敢表达自己的立场,害怕影响关系,害怕得罪婆婆(权威),每个星期还假惺惺客客气气地给公公婆婆致电问候。直到进入东方九型课堂一年多,不想再伪心了,我慢慢减少这样表面上的往来,甚至任性地好几个月不电话问候他们,我从一个极端到了另一个极端,我看到、允许并放纵自己的冷漠无情。
第四层
找关系的幻相破灭了,我转而亲手把这个关系引向冰冻,我再一次走上失去关系的结局。
就是这个逻辑这个规律:渴望关系——找关系——失去关系。反反复复,为缺失而找,为填洞而找,只想着我要我要我要,投入地去要,没有真心的给予,注定落空,注定失败,注定我是被抛弃的,我一次次乐此不疲地大费周章地验证着。
第五层
为什么还是不去“找”我的父亲?
“还没准备好”,这个理由成立吗?
上个月去内观,抱着“想进一步探索与父亲的关系,看看有什么新可能”的期待去的,如果年前能加紧时间有所探索,我就可以下决心春节回老家去面对父亲了,结果内观十天,“一丁点父亲”都没冒出来,内观的意义跟我的期待一丁点关系也没有。
没有准备,我就做不到,提起的勇气泄气了,我又进入了无力,状态往下掉。前些天,林老师趴下了,我好羡慕呀,我是想趴趴不下,也许趴下了我就又可以赖着过一年不去面对,也许趴下了,没准能起死回生重新生出面对的勇气。连趴都是带着目的的,趴不了,只能往“无力”去作。
月馨姐问我“不能够面对时是否有担心不是自己想要的?一开始的理解是对未知的担心,担心面对的效果不能如自己所愿。今天再去体会,其实是不想看更多的真相,不想更改那些我如数加珍的“悲剧”情节,这可是我悲情的资本、受害的资本。
其实探索了这么久,一些“我不想要”的真相已经在渐渐浮现了,真的会令我不安吗?
今天又把这出剧翻了一遍,真破旧呀,再按这个旧的套路,生硬硬地作,自己都感到别扭厌烦。
和这个旧套路不一样的体验是,把注意力给出去,在关系中去投入、去创造,我有了很多新收获。
本来写这篇拟的题目是“痛一层一层扒”,边写边痛,写着写着,反而慢慢平静了,于是改了题目。我知道这场博弈还在继续,那就继续砥砺前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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