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临夏

作者: 西城夏雨 | 来源:发表于2018-12-02 21:11 被阅读329次

    月落归途,拾起来时遗落的心情碎块。如果有闲情,你也可以打开多年前的断章,续写当时的故事。


        三月的尾音还没完全消失,四月就迫不及待的展现在我的面前。各种各样的新生命铺天盖地的蔓延在我的脚下。仿佛肆意挥洒他们的青春,以及散发迷人的诱惑。我不知道怎么去形容我眼中的四月。虽然,娇小的夹竹桃用她白色的花瓣铺成一条条地毯。虽然,栀子花的香气弥漫在整个空气中,以至于我沉醉得无法自拔。虽然,四月的风,清新、柔和、自然。可,可是,漫山遍野的桐花开始枯萎,用一场花瓣雨来证明自己最后的美丽。然后油桐树长出肥大的叶子,占满整个坡地。潇潇洒洒的迎接五月的阳光。

        四月总喜欢用一场雨来证明着自己存在,不是三月的淅沥小雨,也不是五月的狂风暴雨,更不是冬日肃冷的鬼雨。它带着一丝洒脱一丝轻灵,陪伴着四月走过最美的时光。四月的雨是一种情绪上的宣泄,不卑不亢,以四十五度角亲吻着大地。四月的雨是冷静的,是孤僻的。

        于是你断定,四月是寂寞的。不痛不痒,慢慢地蚕食你每个细胞,深入骨髓。寂寞散发着恶臭,如肉体的陈年老皮带着腐烂的味道,恶心又找不到源头。就算抓狂也未必能找不到出路,然后你哀伤莫过于心死。

        于是我断定,你不懂四月。初春花开,只争一朝,看惯了北方的秋雪之人怎么会理解四月的疯狂。如果相隔多年,你还会不会怀着同样的心情,还带着当时那种被命运紧紧触拥的半疼半喜。岁月,变了的又岂止是你我的容颜。华灯初上,临夏一曲,惊蛰了冬虫,也惊蛰了沉睡的心。整个四月,在满头苍白的梨花树下,在洋槐花绽放又凋落的山道旁,我的整个身体与灵魂一次又一次的清楚感觉到某种召唤,一种来自五月的诱惑,只属于临夏的难以描摹的蛊惑。如果让我选择,我还是会恋着四月路旁硕大的白色花瓣却不知名的花。五月你来得好急,也不让我停下来,静候落下的灵魂。也不让我好好端详这四月娇羞的月,她无暇却微微发红的脸,一如那一江春水,不起半点波澜,轻轻透过树梢,在地上投射出淡淡的痕。一切是那么的静谧,那么美。你声音略带一丝沙哑:原来这便是四月。然后,离开。不带任何感情色彩。

            “夫天地者,万物之逆旅,光阴者,百代之过客。而浮生若梦,为欢几何?”这是李白《春夜宴从弟桃李园序》中的句子,天地是万事万物的旅舍,光阴是古往今来的过客,而人生浮泛,如梦一般,能有几多欢乐?时光的碾盘把岁月磨得细碎,磨得香醇。这滋味可能只有把岁月看得清淡的人才能品得出来。浮生若梦,有多少人能站在局外来看待,又有谁能参透生命这东西。就命运而言,休论公道。

            “你头上有根白发”。你微微一笑。“四月哪来的黄叶”?你却不知,蓬勃的年代却有了沧桑之感。四月再美,也会过去。突生人间四月芳菲尽之感,尤其强烈。惆怅由此生成,无关那镜花水月。于是,四月,临夏。

        月末的夜月如果是场纪念,那么钩子般的月是不是要勾住你对四月的思恋。于是,四月,临夏。

        你我,已老。

        夏雨,写于2012,4,22.

    相关文章

      网友评论

      本文标题:四月——临夏

      本文链接:https://www.haomeiwen.com/subject/urhwqqtx.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