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打电话给北方的父母,知道二老一切安好,叮嘱他们少出门,出门戴好口罩,勤洗手,家常絮语间,母亲说起前两天又下雪了,挂断电话后忽然想起小时候过年和兄弟姐妹欢聚一堂的场景来。
年三十晚上,外地回来的叔叔伯伯全家聚到爷爷奶奶家,大人一桌小孩一桌吃年夜饭,我们这几个一年未见的孩儿匆匆吃完,一窝蜂一样冲下楼去玩。
家家都在忙着吃饭看春晚,家属区里静悄悄的,偶尔有一两个人也是手揣兜缩紧脖子行色匆匆。像我们这样出来晃的小孩子很少,揣着几盒爆竹几根小烟花窜天猴点根香放放过瘾,我捂着弟弟的耳朵看哥哥们竟敢用手拿着二踢脚放觉得太牛了。
马路上的雪被过往的车轮碾压瓷实,比冰还滑,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白瓷光,上面被车轮上的钢铁防滑链硌出一个个小坑连成了串。其他地方的积雪有两三寸厚,踩上去咯吱咯吱响,月亮很亮,映照着雪地明晃晃的,路边的冬青树和白杨树、梧桐树上压着厚厚的雪,我学着哥哥的样子运足气力踹向树干,却被落下来的雪灌了一脖子,冰得跳脚大叫,哥哥边笑边帮我抖雪,旁边的弟弟趁机塞了一团雪到笑得忘形的哥哥脖子里转身就跑,哥哥边追边叫“别跑”,我在后面顾不得抖净雪又跟上去,我们的笑声闹声传出很远,温暖了所有冷清的冬月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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