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胳膊疼,疼得睡不着觉。
我一听,顿觉不妙。妈妈是个皮实的人,平时有个不舒服,总是一拖再拖,我问她,她总说没啥事。这次主动告诉我很疼,于是我就立刻让小马联系了医院。拍了核磁共振,然后立刻去了西安红会。结果果然不出我所料,肌腱断裂,需要手术。
我虽然做好了心理准备,但面对着即将开学一大堆事情的两个孩子,还有需要即将手术的母亲,我顿时有些怅然。
孩子的事情从来都是我在处理,婆婆负责家务,小马和公公负责外围。我想去照顾我妈,但是一想到需要照顾的孩子,就心头一阵烦躁。
妈妈确定好手术的前一天,我带孩子打完防疫针,在大耀城玩了一会,小马打电话告诉我妈妈手术时间,我就立刻决定,我要去西安照顾她。带孩子飞快的回到家,告知婆婆,然后开始整理东西。
因为又恰逢外婆逝世二周年,婆婆面露难色,说两个孩子可怎么办?
我知道她并不是不愿意照顾孩子,二宝从小都没有跟她和公公睡过,气性又大,又因为小时候患过急性喉炎,所以家里人一般不怎么让他大哭,从小即使我出去,也有老公在家里照顾孩子,可这次我们两个都走,她只是担心她搞不定孩子。
我悉心的安慰了她,又告知了她妈妈的情况,手术过后,我哥和小马两个大男人,照顾起来毕竟多有不便。我哥总说自己的亲妈有啥呢?可我太了解我妈了,她才没办法觉得自自然然。再者,我妈养我二十多年,这个时候如果我都不在,要我这女儿有何用呢?
安顿好一切,我跟小马、兄长三人匆匆赶往医院…
车子在高速上疾驰,我和兄长聊了很多事情,家族的、小时候的…夕阳西下,我看到泾河波光粼粼的水面,一圈一圈的泛起涟漪,有不知名的什么鸟在水边踱来踱去,我脑海里的话和眼睛看到的景结合起来,竟然有说不出的和谐…
说真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跟我的兄长这样的依偎在一起说说话了。我心头的焦虑逐渐消逝,只剩下说不出的舒展~
经历了这么多年,我们好像都更加懂得了,什么才是生命中最珍贵的东西。
到了医院,小马和兄长焦急的去处理医各种繁琐的事情,我则陪着妈妈…
在这其中我看到了,那个从小内向文静的兄长,已经成为了一个非常有担当而且孝顺的人。
我看到了小马在尽力的关照着每一个人,把一切都安排到最妥帖,让我省下很多心力。
也在这件事情看到了我自己,逐渐从以前那种无心力和受害者模式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仔细想想,其实我对自己做了三件很重要的事 :
1、允许。允许一切的发生,允许自己有情绪。在之前,我总会告诉自己,不要这样,不要那样,这样是不对的。在照顾妈妈和照顾孩子中间发生冲突的时候,我确实感到心有余而力不足,非常压抑。我选择了让这些情绪和感受自然的流淌,对,不管是对的、错的、驽钝的、还是智慧的,这就是真实的我,没有摒击,没有评判,只是它们发生…
2、臣服。臣服与接纳不同,臣服是一种顺随生命流动,而不逆流而上的简单而又深刻的智慧。我们唯一能体会到生命流动的地方就是当下时刻,所以臣服就是无条件、无保留地接受当下时刻。臣服现实,臣服所有的发生。作为人,我们管不了老天的事,那就让它发生。
3、舒展。如果放在以前,大概率我只会充满不配得感,我会觉得,父母若是不安好,我有什么资格过的开心呢?
但这次,我让自己尽可能的舒展。吃一顿让自己舒服的饭菜;和哥哥协调好时间,去曾经住的地方那儿看看;为妈妈准备一些她需要用的东西,让她更加舒适…我极大程度的关照着我内在的小孩,也关照身边的人,让我极度满足…
怎么形容那种感觉呢?我觉得就好像是一棵树,它的根部和枝丫尽可能的和泥土、天空触碰,微风皱起,缓缓摇曳,姿态轻盈…去尽力的感受阳光雨露,世间变幻…
我觉得这样真好,就好像是翻来覆去,终于找到了一个让人舒服的睡觉姿势。
在每一件发生的事情里,去看待它赠予我们的正面意义,我们的心思就会澄澈清宁。
感恩一切!顺顺利利,平平安安,这是上天赐予我的爱意。
此生之路,修心之路!相信所有的发生都有助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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