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上很久是多久,大致的意思就是本很熟悉的陌生了。
诺大的广场仅有屈指可数的几人在闲逛,梅就是其中一位。
往日的喧嚣和繁华似乎只是一种幻觉,真实的感觉就是萧条和冷清。风“嗖嗖”刷过脸颊,斜打着耳廓,有点点疼。梅伸出双手就着嘴哈口热气,然后捂住耳朵,“舒服”!
不知不觉间霜降节气已到,秋不甘心这么匆忙,白天卯足了劲拽着暖阳,怎奈也是徒有红光而温度不足。这不夜刚拉下序幕,风就开始肆虐,还有……不对就是的,寒风萧萧!
昨晚帮阿雨整行李的时候,她嘟囔着这样那样的不公平,好不容易可以舒服的过个暑假却因暴雨疫情迫害,被禁足在家;好不容易可以没有负担的出游赏秋,却因连日的阴雨搁置废掉。更为可惜的是新买的好几套漂亮的秋装,连上身的机会都没有,为啥呀?
是呀,为啥呀?梅捏了一下阿雨漂亮的小脸蛋,笑着说,因为所以这就是自然,不然又如何会躲掉让你恐怖的军训,这也叫不公平吗?
阿雨羞涩地笑了,说着要是既能躲过军训又可以畅快的玩耍,那才是好呢。
想想是可以的!就算所有的自由都被束缚,惟有思想任谁也无可奈何!
梅和阿雨逗闹着忙活了一个下午,总算是把行李准备好了,两个大包两个书包,两个拉杆箱两个编织袋,呵!活脱脱像是搬家呀。
其实这个不能怪阿雨,都是疫情闹的,延迟开学。一个不小心拖延到了霜降,秋的美秋的韵秋的飒爽还不曾体味,季节的风就已吹到了寒冬,突然的降温,一夜间温度一泻千里,想留恋已没机会。而这一去就被封禁在校园直到放寒假,校群里也说了校园里有商业街,大型超市四个,食堂饭店咖啡屋也是随处可见,家长大可放心,当然没说的父母也都明白,那就是带足钱即可。
阿雨很乖,从不乱花钱,自然带东西就多了,梅心里清楚阿雨是个懂事的孩子,也知道她心疼自己。上大学的女孩好多都学会了化妆打扮,可是阿雨依旧如初中生一般,虽说个头有一米六七了,可惜太瘦九十斤都不到,初见常被人当成中学生,不知道的还以为十三四岁呢。
昨天是老妈的生日,梅在前几天就和兄妹们商量好了,阿雨也应记着终于可以跟大家聚一起给姥姥过生日了,蛋糕都订好了。可是一大早大哥在群里(家族群)说,晓飞(大哥的儿子)回不来,问咋办?小妹知道阿雨的惦记所以不接话,梅很无奈可也不能装哑巴呀,于是问了一句,哥准备咋办呢?结果哥说要不往后推一天吧,等晓飞回来再过生日。
其实答案梅早就预料了,只是阿雨不干了,问梅凭什么自己不在家的时候你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晓飞不在家的时候姥姥生日就得推后等。梅很无奈只能告诉孩子,这就是生活,哪来那么多为什么!
看着女儿满脸的不满和失落,梅做了一个决定,就在昨天,梅瞒着哥嫂私自带着爸妈和女儿以及小妹一家去酒店吃了一桌,满足女儿给姥姥过生日的愿望,顺便也当是女儿的送行宴。
周末上演着送别和聚会,主角的梅可谓是虚伪,撒着违心的慌,喝着淡涩的酒。
宴席上哥问阿雨,梅搪塞说前两天就开学送走了,嫂子说了一句太遗憾了,要是早说可以提前过呀(指妈的生日),梅但笑不语,小妹叨叨了一句那晓飞就赶不上了,老妈正要说昨天刚……,就被梅一句“妈,敬你一杯,生日快乐!天天开心!”给打岔过去了。
这就是生活。
如果那天在群里梅说上一句,阿雨明天就要开学了,哥肯定不会推迟老妈的生日宴,结果就是晓飞参加不了,嫂子心里不舒服,老妈心里同样不舒服,毕竟晓飞是妈的亲孙子,妈肚里的宝贝疙瘩,而她的阿雨自然比不了。梅心里很清楚,当年生阿雨的时候,因为没人,妈帮忙照看伺候,嫂子嘴上不说啥心里十分的不愿意,谁让自己是嫁出去的闺女呢?
推迟的生日恰逢霜降,没看到草戴白帽叶涂胭脂,秋似乎被遗忘又或是悄然路过不留痕迹。梅在聚餐后没有直接回家,或许是还不适应突然的冷清的家,更或许是想快点适应冬,因为生活不会等人,只有去面对去迎接去适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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