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春节后我从国内探亲归来,照例是第二天早晨去上班。由于那次在国内没有得感冒或拉肚子,还暗自庆幸。我是星期三半夜回来的。星期四上了一天班,晚上回家就觉得疲劳。浑身上下肌肉酸痛。本来还以为是那个老相识 - 倒时差又开始了。可是到了夜里浑身肌肉疼得更厉害了,而且开始发烧。明显是流感的症状。我开始吃退烧药。并搬到另一个房间把自己隔离起来。第二天,星期五高烧还没有减退。我不能去上班了。但是还抱有侥幸心理,觉得自己会像以前一样,挺一挺就扛过去了。可是到了星期六早晨,我仍高烧39.6 摄氏度 ,而且感觉心率过快。如果量血压,肯定也会很高,因为我感觉头部胀痛。我太太又过来看了看,说不能再挺下去了,必须去看大夫,而且去急诊,因为周末我的医生不上班。
我很不情愿地套上了一件厚秋衣,跟她去了家附近的一家急诊诊所。诊所里面人不多,但是他们有昼夜值班的医生。我们到了以后立即有护士来给我做身高,体重,体温和脉搏等基本测试。接着一个较年轻的大夫走进了诊室。他愉快地跟我们打了招呼,然后对我说:“我喜欢你的球衣!”我当时穿的是印有橘黄和绿色的“UM”字样的球衣。这是我们的大学的颜色,也是学校体育精神的象征。原来这位还是个校友,我们学校医学院毕业的。这个医学院在市中心,规模巨大。尽管我的专业与医学无关,但我做论文时的很多实验都是在那里的实验室完成的,因为那里有我需要的设备。
话说这位医生对我进行了快速的诊断,并开始问起我最近的行程。这时我心里感到一沉,难道我得了传染病?!不由得回想起在回来的班机上一路常听到我的座位附近有人咳嗽。他说我们判断你可能得了流感。但是因为亚洲地区最近流行禽流感(H7N9),我们需要对你做一下取样检验。并提醒我说“可能会又点儿不舒服。”接着他吩咐护士拿来了两根我感觉好像筷子一样长的棉球棒,带上像皮手套后,动作很利索地用它伸进我的鼻孔里,各做了一次取样,果然是很不舒服!然后他笑着说,别担心,再不需要别的测试了。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医生和护士都回到诊室。医生对我第一句话就说,“我真高兴你今天来这里。”检验结果证明我感染上了H7N9禽流感。他说诊所已经按规定通知了CDC(美国传染病防控中心)。但是,别担心,“We have just the right drug for you! (我们正好有治你这种病的特效药)”。这位医生说我的病经历了一天多时间的潜伏期。我是在发烧后大概36小时来就诊的。如果超过48小时,这种药的治愈率会降至50%。超过72小时以后后果可能很严重。他很快给我开出药方。交代我太太尽快去药店取药(药店和医院完全没有关系),然后让我尽快服下。他让我服药后好好休息,三天之内要保持隔离,不要上班。但他不会通知我的雇主。他相信我会很快复康。他说完站起身,摘下手套要跟我握手。我惊讶地把自己的右手背过去躲开。他说“ Come on!”,没关系,反正他的手过后也要消毒的。好吧校友,我就和他握了手。然后他走到诊室的门口,用手在墙上装着的自动消毒液瓶下晃了晃,接了几滴消毒液把双手搓了几下笑着说,你看,没问题的。
回到家里,我太太很快去取回了药。打开一看,瓶儿里只有不到十粒。心想那个医生怎么会对这药如此有信心?这货名叫tamiflu。我吃了药后就睡觉了。到晚饭时醒来只喝了些水。第二天早晨醒来天已大亮。怎么回事?!我的发烧,头疼,浑身发冷等等症状全无。这辈子得过感冒,流感多少次了,从未有过一夜之间就恢复得像“没事儿人”似的。这药果然是猛药。想想还有点儿后怕。以后得病可不能讳疾忌医,随便拖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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