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钟响了好几遍,可躺在床上的我就是不想起来。
明明是夏季,可我却觉得好冷,浑身无力,头还昏昏沉沉。伸手一摸额头,不好!这么烫!该不是发高烧了吧?
来这个制衣厂还不到一个月,周边环境还不熟悉,感冒了该去哪看病?还是去问问做饭的向娭毑吧,她来这好多年了,比我熟得多。
心里一边盘算着,又想着最近厂里订单多,每天工作量巨大,我便挣扎着起了床。洗漱完,经过车间时,车位上的同事们已经在开始各自忙碌了。
进到厨房,还没等我开口问,向娭毑便已发现了我的异样,“怎么啦?感冒了?怎么一早上脸就这么红?是畏冷吗?这大热天还穿上外套了?”“嗯,早上不想起来,直觉得冷,身上还乏力。”“桌上还有包子馒头,你先吃一点,等我跟老板娘说一声,我便带你去附近诊所看看。”向娭毑一边说着,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去车间找老板娘了。
坐在桌子旁,我止不住地发起抖来,看着桌上大大的肉包子也丝毫提不起兴致。“来,我们走吧,我已经替你跟老板娘请好假了。”向娭毑一边说着,一边搂着我的肩往外走去。
打车几分钟的路程,向娭毑便带我找到了一家门诊。她帮我找了个座位让我坐下,便小跑着去给我排队挂号。我坐在那只觉得头越发昏沉,人也迷迷糊糊起来。以至于什么时候量的体温,烧到多少度,医生问了些什么,什么时候挂上的点滴,我都记不清了。
睡一觉醒来,护士小姐姐告诉我,我已经躺在这吊完了三瓶水,向娭毑因为要赶着回厂里给大家做午饭,已经提前回厂里去了。她临走前,已拜托好了这位护士小姐姐打我的招呼。拔完针,我去付款,才发现向娭毑已帮我垫付了挂点滴的钱和药钱。
回到厂里,毫无胃口的我,便径自回了宿舍打算继续睡。“先吃点东西垫垫吧,要不然不能吃感冒药,那样伤胃。”刚准备躺下,向娭毑便上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碗浓稠的绿豆沙。“我回来便熬上了,刚看你回来,便给你端了来。快趁热吃,我去给你倒些水来吃药。”伸手接过碗,暖暖的,透过冰凉的指尖一路暖到了心里。刚准备道谢,向娭毑已下楼去了。
现在十几年过去了,每当感冒,每当没有胃口想吃绿豆沙时,我便会想起向娭毑。想起那个坚强的单身母亲。不知道她现在身体是否还硬朗?是否已回到江西老家安度晚年?她的儿女是否都已成家立业?她身边现在是否有可心的人照顾?她是否还时常下厨呢?真怀念和她一起在厂里度过的那些时光,真想再尝尝她做的饭菜,还有她熬的绿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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