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姐说花椒红时,给她留十七八斤。”儿子说。
“全摘完还没那么多呢?”父亲嘟嚷着。
时间一晃就到了花椒成熟,红的时候。父亲栽的花椒味很重,麻!麻!麻!颜值高,拿到集市一会儿就卖完了,且价格卖得好。
这天,儿子叫父亲摘点菜回来,父亲说:没空!转身出去。原来花椒红了,父亲在摘花椒。原先在院坝里栽的花椒树很大,结的花椒也多,儿子要把院坝弄成水泥地面,花椒树被移到后院菜地,没成活。
现在菜园里的这几株花椒树是后来栽的,树还小又不高,结子不多。父亲在树下铺上胶布,站在高板凳上用剪刀,一爪一爪地剪。花椒树全身是刺,父亲剪得很慢,身上,手上仍被花椒刺扎了,天气很热,天气预报这几天都是高温黄色预警。
父亲没剪几爪花椒,身上衣服就湿透了,干瘪瘦小的父亲脸上挂满了汗珠。
父亲剪完花椒,把胶布裹起拿到小院通风的竹林边,端来一根小板凳,把胶布铺开,胶布里剪落的花椒显露出来。父亲坐在那儿,一剪刀一剪刀小心地剔剪着剪下来花椒上的枝叶和刺,最后只剩下花椒。
这个过程与从树上剪花椒的过程同样繁琐。父亲浸湿的衣服就一直未干过。
一切弄完,干净可直接炸花椒油的花椒有满满一桶。父亲称了下有13斤。儿子怪父亲不应称,因为是送给姐的,称了要把亲情的路称断。
“你打电话问你姐,到底要多少斤?”父亲问。
“不是说了要十七八斤吗?”儿子不耐烦。
“她一家人用得了这么多?一斤花椒煎三斤菜油。十七八斤花椒该煎多少斤菜油,她两人能吃完这么多花椒油?”父亲说。
儿子想起,当年院坝里那株大花椒树在时,好几年姐姐都全部要了,说她男家的四爸、三叔、二叔要。父亲都无条件满足,这次怎么斤斤计较了?
儿子没问父亲原因,拔通姐的电话。姐说她在上班,不能回家拿,要等几天才能回来。父亲问对方要几斤,问了两三次,女儿也没回复,女儿只说这几天没空,让父亲把花椒放冰箱里,她休假再回来拿。
“你说咋不问?你幺爸的女儿从山东回来,她要一些花椒,我看除了你姐的,你幺爸的女儿都不知够不够。当初让你别砍院坝里的那株大的花椒树,你不听。”父亲发起了牢骚。
儿子心里也委屈,院坝弄成水泥地,下雨天家里干净些,晒东西也方便,怪只怪花椒不卖力结子,自己一家吃点剪落的零散花椒,都还不能满足大家的需求。
花椒,花椒,快快多结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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