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问领航员:‘这么漫长的行程,你能记住河流所有该拐弯的地方,还有那些暗礁、浅滩吗?’领航员回答说‘我不会管这些,我就是按照航线走’ ”
“分割剧本、情节、角色,仅仅是暂时的手段。不要让剧本、情节、角色成为支离破碎,变成砸碎的雕像、撕碎的图画。无论碎片多么美,那都不再是艺术品。我们只在准备过程中细分,一旦开始创作了,就当作整体来看待:不但不能分割,还要努力使它变得更大,达到能容纳的最大限度。呈现出来的越完整越好,这样才能充分展现剧本和角色的广度和深度。”
“如果你把学校做过的这些习作,分成了一百个小单位,你就会被自己弄糊涂,失去整体,即使把每个小单位练得很好都无济于事。一个普通学生习作不可能有很复杂的内容,很难去分割成太多独立部分。如果你分成了,就说明有很多是重复无效的。当你仔细研究过每个单位就会发现,这些单位里比如第一、第五、第十、十五、二十一等,其实是表达一件事;而第二到第四、第六到第九、第十一到第十四等,是相互关联的。这样一来,你就会发现一百多个单位其实本质上只是两个部分的大单位,这样两个大单位就容易处理了。于是,本来被你弄得混乱、很难练习的习作,就简单起来。”
“将来在实践中,你们会明白单位对演员的重要性。没有这样的一个分析、细化、认真理解、打磨的过程,登台演出时就会感到难以承担自己的角色任务,会非常痛苦。强行去演会让演员疲惫不堪,感觉时间很长很长,长到让人恐惧。”
“在演完第一单位后,你的注意力要迅速转移到下一单位上,以此类推。这样才会觉得流畅,轻松自如。”
“舞台任务是多样性的。同时,这些任务并不全是我们需要,对我们有益的。很多甚至有害。在这里,鉴别能力显得格外重要。去发现任务的性质,回避不必要的,找到并确定必需的。”
“在舞台上问好当然可以,但不是像机器那样去爱,去苦恼,去憎恨,这不是属于人的体验,更不是在执行人的任务。”
“只有能激发演员兴趣,渴望去完成的任务,我们才能称之为创作的任务。任务要具备可执行性,易于理解,在演员的能力范围内,否则就会损害演员的天性。”
“儿童,有些能力是值得我们去学习的。他们知道哪些是自己可以相信,哪些是不必去在意的。” “演员也应该是这样,在舞台上只对自己相信的事物感兴趣,而不去理会那些对自己造成妨碍的东西。这样可以帮助忽视掉舞台框的存在,表演时不感到被约束。”
有些人喜欢舞台上的程式、剧场性和虚假,“生活够苦了,我们不愿意在这儿为了痛苦而哭泣”;而,有些人只认可舞台上的生活性、自然性、现实性,也就是完全的真实。这类人跟前面那类不同,他们需要正常的、可信度高的食物,对那些新奇带刺激的食物不感兴趣。“最后,无论哪一种,都有偏差。一旦有了偏差,就会辛辣、变态、偏执到歪曲生活的地步,质朴、自然也会导致极端自然主义。”
“永远不要在舞台上夸大你对真实的需要,不要夸大虚假的力量。偏爱真实,就会为了真实而真实,就会做作。这恰恰是一种不真实,而且是最坏的不真实。反过来,过度害怕虚假,也会让你有拘束,同样是舞台‘不真实’的一种。在舞台上,要像对待真实那样冷静、公正、不挑剔地去对待不真实。舞台需要的真实应该是恰如其分,刚好能让人心悦诚服,是能帮助自己获得自信,让对手信服,从而帮助你满怀信心的执行创作任务。”
“永远不要接受那些自以为是、喜欢吹毛求疵的人对你们的创作,表演手法和心理技术的说三道四。这些人会让你们失去理性,丢掉信心。...... 远离挑剔家们,不论是在身外,在观众心里,还是在你们自己内心里。要知道,这种挑剔家总是钻进那些喜欢犹豫不决,对自己缺乏信心的演员心里。”
“批评应该是善意、明智、沉稳、敏锐、宽容的。你们最需要的是在内心培养出这种批评者。演员需要的是善于观察,并总能够能发现美好的批评,而不是消极地只看到问题、毛病和不足”
“在观察别人工作,在监督他人创作时,应该像一面镜子那样诚实、客观,不要去吹毛求疵,说出你们看到的和听到的,指出那些你们信服的瞬间,除此之外,我对你们别无所求。”
“观众是苛刻的,但这跟求全责备不同。”
“让你做不是为了让你马上掌握,只是想通过这个困难的练习,让你知道自己的不足,需要学习什么,做哪些改进。你就做你能做的,能把握多少是多少,主要是展现出这个习作形体动作的线索,让大家从这根线上感觉到真实。”
“一大堆粗浅的真实,在我看来反不如那些能使我们提高的欺骗来的可贵......”
“我知道你需要我告诉你什么,但我一直不说。知道为什么吗?因为那些不懂得严格要求自己的人,总以为几句简单的解释,就能让自己理解艺术的真实。但我告诉你,这是绝对做不到,是非常有害的。它会不知不觉麻痹演员的好奇心,求知欲。”
“我越是不给你直接的答复,你越是急于想得到。你开始焦急,开始激动,也开始自己揣摩寻思,想找出答案来。这正是我需要你去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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