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后,忆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
似乎从很远的地方回来,一袭青衫上还有露珠微微摇晃,尽管她的脸上掩着面纱,但是从那双清逸出尘的眸中仍能看出是一位绝色美人。在女子洁白如玉的手中正提着一个盖着白色面纱的竹篓,印出一个淡淡的木盒的轮廓。
推开刻有雕花的木门,有些时日没打扫的屋子,空气中弥漫着潮湿木头因腐朽散发出的刺鼻,并无太多摆设的房间,她将一直提在手的竹篓轻轻地放置在一方简易的木桌上,然后转身出去。
再次进来时,手中多了一桶烧好的水,有花瓣隐隐浮现于水面。将盖着薄纱的木盒打开,一个缠着层层白布宛如粽子般的东西端端正正被她捧在手中,随着一层又一层的白布被掀开,映入眼帘的赫然是一颗人头,不难看出这曾是一个眉目清朗、面容俊秀的男子,只不过此刻沾满了血迹。
女子接着起身从柜中拿出了一个洁白如玉的瓶子,几滴香露顺着那个瓶子滴到洒有花瓣的热水中,一阵梅香很快传遍整个屋子,那是生前他最爱的味道。做这一切的时候,她的动作轻柔至极。
按照太医说的那般,她将混入郁金汁液的酒倒入洒有梅花的桶中,轻轻地用毛巾一遍又一遍擦拭着桶里的人头。换了一桶又一桶的水,才取出放在桌上,用一方洁白的手帕擦拭着他的脸。擦着擦着,几滴温热的液体不断落在刚被擦拭干净的脸上。她注视着那人的眼睛,似乎想起了久远的事。
“阿辞,战场上你可要当心,我等你回来。”
“向晚,等我回来就与你成亲,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子。”
然而终究也没等到他,守城被破,身为主帅的他被敌军俘虏后活活折磨致死,尸体也被悬挂城墙之上遭受日夜鞭尸,敌军甚至丧心病狂地割下了他的头耀武扬威地送给当今国主,国主又命属下亲自送给自己。
她在接到他的那一刻只觉天旋地转,痛,全身都在痛,她似乎能感受到敌军用一把钝刀一下又一下割着自己的脖子,长长的硬鞭重重地抽打着身子,皮开肉绽、鲜血淋漓,无助、绝望、窒息席卷全身。
“阿辞,阿辞。”她将那颗双目紧闭、头发凌乱、脸色苍白的人头紧紧抱在怀里,一下又一下唤着他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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