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少年

柳芳华抱着那些书和作业本，手指能清晰地摸到书页翻折处的褶皱，能感觉到封皮上少了一个角。

她开心地想立刻跑回教室，刚跑两步，一摞半尺多高的作业本晃了晃，歪到一边，就要掉下来。柳芳华赶紧放慢脚步，用胳膊正了正作业本，一步一步地走回教室，把它们放到自己的书桌上。

等发完其他同学的作业本后，最后两本遮掩不住下面的课外书了，她紧紧压抑的开心也变成了笑容。

赵文奎伸手来拿自己的本子，一下看到了下面的书，他也开心地笑了。

多年后，柳芳华想，是不是赵文奎跟班主任求过情呢？还是赵老师把所有的课外书都还给了同学？

当时没想到去问，这么多年过去了，也没必要去验证了。

小孩子很敏感，柳芳华从赵老师还书的动作中隐约觉得，他并不反对看课外书，只是不能在课上看。

几场秋雨过后，气温降低了，天仿佛被冻短了，早上五点多还有些夜色。柳芳华不敢在小路上走，只捋着小路在玉米地里穿行，露珠微凉，玉米叶滑过脸颊，没有那么厉了。

她背着书包，手里拿着一本书，可以看到的时候瞅一眼，一路上背首诗或者英语课文什么的，这样时间过得快，路途也显得不那么远了。

期中考试后放了几天大秋假，收玉米、拾棉花，春种秋收，这也是一年中收获忙碌的季节。多大的小孩也能派上用场，大的去地里干重活，小的可以在家看家、喂猪、做饭，全都干着力所能及的事情，里里外外，忙得热火朝天，有颗粒归仓的辛苦，更多的是丰收的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