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五六千人的村庄,总有一两个这样的人。
天蒙蒙亮,院里支起了大棚,架起了大锅,请来的帮厨,正有序的准备着接下来宾客们一天的就餐饮食。
迎亲的亲朋好友聚在客厅吃着早餐,说着笑着,热热闹闹,喜庆的氛围恰到好处。
突然,闯进来一个身披黑色棉衣看着疯疯癫癫的男人,大敞着嗓门嗷嗷嚷嚷着“大侄子,我大侄子呢?”
大喜日子,堂弟不得不好言好语跟他说上几句。
吉时到了,我们一个个上了车,车窗外,仍然见他挥着双臂,张大嘴不知在嚷嚷什么。
新娘子接回来,楼上化妆换礼服,准备结婚典礼,礼台正前方,这位衣冠不整,浑身让人看着不舒服的“叔叔”,已经耷拉着身子坐板凳上,举着一瓶啤酒,咕咚咕咚喝了起来。
双眼无神,满面皱纹,拿着酒瓶的手,青筋暴起,四五十岁的样子,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老了十几岁。
这样的场景,谁家办事总能见着,村里人见怪不怪了,大喜的日子,谁也不想面子上过不去。
典礼上,司仪在台上热闹气氛,他喝多了,也开始胡言乱语,见不太过分,也没人去劝,由得他嚷嚷。
第二天,听说,那天晚上,他喝多了,砸了人家帮厨的碗碟,被狠狠帮厨狠狠呵斥了一番,他因砸碗碟,手划了一道大口子,流了很多血。街坊邻居看不过去,有好心的找了消毒液创口贴给包扎了,他却无力气摇晃到家,倒半道上,睡大街上了。
今年冷得早,深秋的温度像是往年的初冬,这倒大街上,还不得冻死?
又是不知道谁,把他给弄回家去了。
他家兄弟四个,以前是村里最穷的人家,他排行第四,平日里村里人都叫他“老四”。一听见“老四”,没人不摇头叹息的。
他家三哥十几年前开始因为圈地暴富,给他盖了间房,一家三口倒也过得下去。
但这老四,做什么都没常性,酒不离口,媳妇受不了,扔下儿子跑了。
他三哥经常给他收拾烂摊子,儿子经常在三哥家混饭吃。
前几年,三哥出事了,现在还关着,家道落了,这“老四”没人“管”了,看着他家一天天长大的儿子,我是看一次叹息一次,好好的一个孩子,怎么就摊上这么一个爹?
要在这起始命数里挣扎多久,这孩子才能过上正常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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