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人生就像迷宫,我们用上半生找寻入口,用下半生找寻出口。而我想,人这一生里,有两次都在努力找寻出口,第一次是在疼痛地告别年少,努力地向生活靠近的成长,另一次则是在与生活的泥潭里挣扎,最后与生活握手言和的时刻。
合上刘墨闻的新书《请你记得我》,刚好结束了一年一度的高考第一天。故事里的刘让秋、许桥、猴子和项童最后他们不仅与自己和解,更是和生活握手言和,一边失去,一边寻找,兜兜转转地最后,遵从本心,平静以待,才是对自己、对他人以及对生活的负责。
看着故事里他们的年少时刻,我想起九年前的今天这时候,我和同班同学一起围坐在酒店的房间里,谈论着明天过后的生活,约定着未来相逢的日子,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规划,都有自己的幻想与未来。
次日,当我走出考场后,眼前人群拥挤,却又空无一人,我笑着,终于走出一个牢笼,却又掉进了另一个牢笼。我回到了学校整理剩下的东西,准备将三年里积累下的书籍全部卖掉,我看着隔壁宿舍里的同学,小心翼翼地将书籍留存,说是等着来年复读。我笑了,我从不曾给自己留后路。你所谓的艰难,是你不曾经历掉进深渊之后的竭尽全力的抵抗,而所谓的平静,不过都是因为接住了巨浪滔天后得到的些许慰问罢了。
我是第一个两手空空地走出了校门的人,站在大门口,回过头最后看一眼这个多年来坚守的地方,我将所有的街道走了一遍,最后爬上那座小山头。那些年里,常常感到窒息时,便会爬上这个山头,俯瞰整座城市。此刻,我站在山顶,将城市看遍。我想着,终于,可以堂堂正正的离开了。
那是我第一次找寻到了人生的一个出口,我明白,多年前决定留在这座城市的那一刻起,我就不曾给自己退路,不论前方是深渊亦或是泥潭,我只能向前。
我想起故事里的那些主角们,当他们在艺术楼里关上门拿起板凳的那一刻起,就注定了他们不能再回头,他们为了自己所要保护的东西而拼尽全力,不曾后退,而同时,他们却也失去了。
我想,这就是生活,这就是现实。当初义无反顾地选择离开的那一刻起,就和刘让秋、猴子他们一样,得到了却又失去了,得到的永远比不上失去的,但却依然坚持着,因为生活就像是在游戏里打怪升级,你只有将一个个怪物打倒,你才有可能升级往前,而唯一不同的是游戏game over以后可以重新再来,生活却不能。
于是在九年前决定离开的时候就注定了自己需要一个个去破解游戏,如果说九年前的生活是单机游戏,那么九年前义无反顾的那一刻开始就是升级版的打怪游戏。
故事里的刘让秋、许桥、猴子和项童,当他们走在流沙之上时,以为只要寻找,就有可能得到,没曾想却失去的更多,在故事的最后,他们遵从自己的本心,与自己和生活和解,跳出了生活的泥潭。
刘让秋他们最后都回到了附中,看一看曾经自己生活过的地方,每个人都没有变,每个人却又都变了。老张看着他们,感慨道:“其实无论你成为什么样的人,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生活还是会伤害你。”而现实的生活就像是建立在流沙之上,它可以改变你,你也可以改变它,只不过要看你在这个过程里愿意失去多少、付出多少。
如今,一边游戏升级的同时,一边却再回望。有时候看到校园,总是不自主地走进去,看一看那些年少的人。想着,这些年少的人,生活真简单,快乐亦简单。生活会在你身上刻下什么呢?也许满身伤痕,也许面目全非,但只要你还存留最初的心,人生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我很喜欢故事里的刘让秋对生活感慨的那句话:这个城市的人都想要的太多,既想要梦想,又想要生活,但两全太难。要么孤独地活着,路都新鲜,风景也不重样。要么放弃辛苦,忘了一切新鲜感,甘心柴米油盐,哄孩子吃饭。而不论是以上何种方式,都表明你找寻到了生活的另一个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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