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西沉,染红老人朴素的白汗衫。手中攥着掉漆的钢笔,眸中沉着一片无边山河。
夜虫渐鸣响,一身素衣,顾影凉。他望着海。他久久得,出神得望着那片北方的海。粗糙的手指不时翻本提笔,却又暗自摇头,低吟些“一言难赠”之类的话。半面残阳下,他重新审阅着草稿纸上密密麻麻的小字 。涛声起落不停,身后的小林也随风摇动作响,滩上唯有老人只影不摇,不响,独静,独挺。
太阳将没于深蓝的海面,身后传来妇人的几声呼唤,他呆滞着应声“还是铁皮车来的快,终于要回湘西了,要是坐船……”老人起了身,看了一会手里空无一字的本子摇了摇头,提了板凳蹒跚着走向远处的灯火。“兆啊,咱们什么时候回湘西去?”老人对那妇人喊到。“你先回来吃饭,这事明天再说。”妇人颤抖的声音不忍呜咽。
月光浅照,春竹清魄分明。草草的喝了几粒白米的清粥,见那老人翻开一本锦绣霓裳的史料。桌案上灯芯颤动不定,老人习惯地推了推眼镜,伏在桌上汇了精神。执一小块粗炭笔圈画,古铜色的手背爬满的皱纹,同古籍旧页一般写满沧桑。方才写了没及千字,窗外传来一阵喧嚷,妇人急呼老人收起旧书,老人没抬眼,大抵是心神此时已达了汉唐。妇人见况便吹灯藏书,动作熟练。直到那群年轻学生叩门叩的紧,老人才掩了文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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