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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轮从南向北一路狂奔,以匀速110的马力追赶着所有路过的车辆。
离家越近,父女俩聊的越是起劲。在离家一百多公里的高速上,爸爸给女儿讲王明阳传习录、讲三国演义与三国志的区别,以及三十六计和一些名史,八岁的女儿自是半懂不懂的听得津津有味,妻子在旁一言不发的开车,在安静寒冷漆黑的县道上,刹车油门、远光近光灯不停的转换着,倒也顺便旁听了一节史学课。
当然,她与丈夫不同,像是旁观着父女返乡的热情。父亲说:“女儿,我们要做个内敛的人,不要把兴奋表现得太明显”。妻子不善良的冷笑了一声。
转行村道的路口在上次回家已做了修缮,在漆黑的夜里,早已辨不清村道入口。在不确定中驶入狭窄的村道,不到十分钟便已察觉出道路的异常,重新驶出进入村道入口。
到达家门口时已是深夜21点,远远的就瞧见爷爷奶奶在门前观望,从告知半小时车程时,估计已在寒冷漆黑的夜里踱步期盼着归家的儿孙。是的,无论去到哪里,总有人在家里等着你,无关富贵与贫穷。
车驶入车库打开车门,按照父女俩之前的约定,父亲跟爷爷奶奶说他们的孙女这次没回来,在外婆家玩。暗淡的光盖过了俩老的失落,但在孙女突然蹦出的那刻,老人欣喜满怀的抱过孙女,尽管有些吃力。
匆忙卸下行李,远远的就闻到了后院餐房的火锅香味,知道儿孙要回,老人们早早就杀鸡宰猪的备好了过年所有的食材,天寒地冻的夜晚迅速驱赶着大家直奔火炉旁团坐着,整间屋子也因火炉,温度高出屋外20度。大家大口吃肉大杯喝酒,卸下了一家人的疲惫和思乡,也卸下了老人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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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孙女在乡下和老人一起喂鸡捡鸡蛋。夫妻俩早早的就赶往县城,穿过村道,瞧见两旁的菜地里覆盖了一层银白色的冰霜,地里的红菜苔早被前些天大雪洗劫一空,只剩下耐寒的大白菜和蒜苔在寒风中顽强的存活着。路过一些门户能瞧见院内有大量往外贩卖的蔬菜,这让妻子的思绪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的老家,每年这时候,在冰凉刺骨的寒风中,期盼着经自己双手整理过的蔬菜终于能买个好价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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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过县道两旁的白杨树非常壮观,像哨兵一样在这一方土地坚守着,有种大漠荒凉的沧桑感,妻子忍不住一边手握方向盘一边随手拍了几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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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县城的房子出入时,瞧见路边那栋红色砖房的廉租房情有独钟,那是妻子小时候去同学家见过的房子,洋楼式的老建筑,在旁边的一块空地晒满了五颜六色的床单被套,有点电影“最爱”的某个布景,很强的生活烟火气,房子侧墙爬满了爬山虎,就更增添了几分年代感,妻子为了那种道不明的文艺情怀又随拍了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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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地方,尤其在乡下,所有的生活都慢下了,脱离了大城市快节奏的工作生活和空心病的惶恐,在这里反显悠然自得,妻子找到了那种在梦里倒退三十年前儿时闲暇纯净从容的记忆。
相比妻子的老家,虽没有大城市的拼搏,那种线上线下弥漫的麻将“事业”,妻子更喜欢丈夫的家乡民风淳朴,生活宜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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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日一大早,妻子起了大早,计划窥见乡间的晨曦,直奔田野上的河堤,原来农户都已下地干活,为了春节前的菜市有个好价钱,不过听爷爷说今年卖不上价,但也丝毫没影响大家的热情。这里的年轻人都外出打工了,只剩下老年人在家务农,他们你追我赶的劲头也只为这,好像在这里只有菜地的收成才是真正可显摆的价值或是幸福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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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堤上的晨曦很美,日出倒印在水里,与路边的白杨连成了一幅画,实在美得动人。看着白杨树上的鸟窝,想起丈夫跟女儿说的,燕子是最聪明的建筑师,它们用嘴建筑的房子,不但很有艺术感,而且非常牢固,无论刮风下雨都很难摧毁。有机会我一定要找个来好好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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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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