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之死

《沙漠之死》

图/文——赵康

人物：沙漠，红树，老妇人，河流，人类，合（沙漠，红树，老妇人， 河流）

道具：一根枣木拐杖，万条红色丝带。

舞台背景：血红血红的夕阳下黄色沙漠滚滚，枯死的胡杨在风沙肆虐中哀嚎，突然，一位面色红润头发雪白的老妇人冲出漆黑漆黑的幕布。

背景音乐：鼓声锵锵贯穿全剧始终，间或夹杂些悠悠笛声。

大风刮了九九八十一天，老妇人正午独自一人走在无际的沙漠里，突然双膝跪地。

老妇人：（泪流满面，哭声痛彻心扉）儿啊，你流浪在异地他乡可曾找到一位贤达的姑娘？

沙漠：（担心地喊）老妈妈，老妈妈……

老妇人：（略微用颤抖的左手收拢了一下散乱的头发）缓缓地抬起头向四周观望。

沙漠：（轻声地）老妈妈，我在这儿呢，你往上看看。

老妇人：（脸色陡然大变，双目圆瞪，颓然倒地）啊！

沙漠：（弯腰，伸手扶起老人）老妈妈，你快醒醒，你快醒醒，难道你不认识我了吗？

河流：（咚咚地）纵身一跃，跳进了老妇人的口中。

老妇人：（有气无力地略睁双眼）你是？

沙漠：（急切地）我是您的儿子啊！

老妇人：（声音断断续续）儿……儿……儿……儿子……

沙漠：（肯定坚决地）嗯！

（母子经过艰难跋涉，终于相认，悠扬的笛声响起，幕布轻轻转为全红）

老妇人：面容稍有血色）儿子!

沙漠：妈妈！

老妇人：你怎么在这儿？

沙漠：我为了躲避太阳神的捕杀，才从大海深处逃到这儿的。

老妇人：他不是说已经放过你了吗？

沙漠：我不满他四处挥洒的带血的鞭子，所以，趁他熟睡之时我偷了他那喷火的舌头。

老妇人：（身子一抖）什么，你竟敢——

（红树出场，同时背景画面更加灰暗，并伴有鬼叫声，老妇人躺在沙堆里装死）

红树：（弯腰驼背，气喘吁吁）他不仅如此，还打伤了我，你瞧我的头颅。

沙漠：（眼露凶相）我没有，你在胡说。

红树：那你说说这儿为什么干涸无望，沉沙遍地？

沙漠：（吞吞吐吐）我，我……我怎么会知道。

红树：（猛然向前一步，居高临下）那你为什么全身是火，为什么沸腾的火焰在你身上生生不息？

老妇人：（用手抚摸着儿子发凉的脊背，一声惨叫）呀，我的手，怎么着火啦？

沙漠：（抖身，火越烧越旺）这是怎么回事儿？

红树：（指着自己全身生黑的伤疤）这可是你亲手干的好事。

沙漠：不是我！不是我！我也是受害者！

红树：哼，别装算了！

沙漠：我，我是受人类指使的。

红树：谁？

沙漠：河流。

红树：啊，我的亲兄弟——河流。

沙漠：（一丝冷笑）你手软了吧。

红树：不可能，我们日夜和枕而眠，绝不会是我的兄弟河流，绝不会是他。

沙漠：你自己转身，看看吧。

（红树血液干尽，骨瘦如柴，一屁股蹲到了地上，只听“咣当”一声巨响）

河流：（咚咚，咚咚……）哥哥，是我，哥哥，快开门，哥哥。

红树：滚！

（老妇人，手持枣木拐杖，黑门不触自开，风沙袭来，稀稀疏疏的仙人掌薄的像纸一样，万条红色丝带飘满天空）

红树：你是什么时候出去的？

河流：（支支吾吾）我刚才看到一位老太太倒在了沙漠上，我过去扶了她一把。

沙漠：母亲！

老妇人：儿子！

（此时人类大笑着出场）

人类：哈哈哈哈哈……

合：沙漠，红树，河流，老妇人一齐看向人类。

人类：（面孔狰狞）你们还不快快束手投降？

合：（异口同声地）你是幕后凶手？

人类：没错，如今我的双手沾满了血腥的权力，挡我路者必死无疑！

（沙漠哗哗地趁着风势向人类扑去，人类只轻轻地向左一闪，沙漠扑了个空被人类踩在脚下。老妇人着急欲走救儿，被红树，河流紧紧拦住，紧接着整个沙漠沉浸在一团熊熊大火中，此时，鼓声更响了，狂风狂溅不止。）

人类：（冷笑一声）束手就擒吧，你们一切无望的反抗都是徒劳的。

合：此时只剩下红树，老妇人，河流大喊）休想！你向上看。

人类：（大惊）啊，天！

（此时，地动山摇，房倒屋塌，陈尸遍野，地上死一般的寂静，咚咚，咚咚……鼓声先弱又强，太阳在大海中翻滚）

人类：（哆嗦一下）我们绝不会轻易松开紧攥的拳头。

合：（天上电闪雷鸣，大雨倾盆而下）今日你必死无疑。

（接着，背景及舞台完全黑了下来，人类，河流，红树趁机退场，三秒后，只剩下沙漠抱着老妇人在痛苦中发抖，鼓声转为送葬的哀乐。）

                                  2010年10月底

沙漠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