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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美食记忆

那些美食记忆

作者: 磬石溪安 | 来源:发表于2017-05-20 10:45 被阅读0次

          我小的时候,家里粮食很是紧张。 那个年代,水稻的产量并不像现在这样高产,种植季节也是很长。那时候在我们巴蜀地段,通常水稻只种一季。水稻收割后的脱粒也是最原始的舂米,所以白白的大米饭在寻常人家的餐桌上便成了奢侈的代名词。

        我们家兄弟姊妹五个,我排行老幺。俗话说得好,“皇帝爱长子,百姓爱幺儿” 于是,我顺理成章的得到了父母亲以及哥哥姐姐的厚爱。有什么好吃的多半是留给了我。

        记忆的深处,有一种抹不去的味道一直伴随着我。那是母亲用陶罐放入白米放入炉灶里闷的罐罐饭。 母亲先把米洗净放入陶罐里,盛漫过白米的井水后舀上一小瓢自家炼制的猪油再用一张薄薄的油纸将罐口封好,轻轻地放入柴火灶的炉膛边上用烧退了火星的柴火盖上。 接下来的事情就是等待,我站在炉灶边忍不住往肚里吞咽口水,想象着那份即将出炉的美味……   “去和小伙伴玩吧!饭好了我叫你!”母亲爱怜的冲我微微一笑,灶膛里的炉火烧得正旺,火光映着她的脸红扑扑的霎是好看。母亲是天底下最美的女人,那时候我怀揣着这样一份情感开心的跑出去和朋友们尽情玩耍,待到尽兴散去时,母亲的呼唤传来:“五儿,回来吃罐罐饭咯~!” 那便是世间最美好的召唤呵!我飞快的奔回家来到灶房,一钵热气腾腾的罐罐饭正散发着香气呈现在我面前。米饭经过柴火的焖烧,和着猪油的香气,淡淡的盐巴味儿,刺激着我的味蕾。那种味道是我记忆深处最原始最难忘的,它伴随着我成长,甚至这一生都无法忘却。

         每个城市也有它自己独特的美食味道。

         一九八八年冬,我随母亲去湖北荆门汽车站乘车。荆门这个城市是众所周知的风口,一年四季似乎就从未停止过风的肆掠。即便春天按说应该是和煦春风,但荆门的风却是飞沙走石一样吹得你睁不开眼。 可想而知荆门的冬天,寒风凛冽是一种什么感受。 我记得那时的我是属于饥寒交迫的感觉,母亲带着我来到汽车站旁的一个餐馆吃饭。 她看了菜单最后点了一盘红烧家常豆腐。红烧豆腐端上来的时候热气腾腾,与窗外的寒风显得格格不入。 豆腐是切成了小四方块,勾好了红油芡,撒上了葱花,让人一看就很有食欲的感觉。 拈一块豆腐品尝,却是滑嫩爽口,很入味儿。盛上的白米饭,应该是荆门特产大米,那种蒸格蒸好的粒粒饱满白亮晶莹。 在那样一个寒冷的冬天,一盘红烧家常豆腐成了我永久的记忆。只是后来,无论我走到哪里,家常豆腐这道菜都不如荆门汽车站旁边的那个馆子做得好吃了。

         说起豆腐,还有一种做法--皮蛋拌豆腐。

         第一次吃皮蛋拌豆腐是在襄阳的一丁甜酒。那是和三五个至交逛街逛累了,在一丁甜酒坐下随意点的几个菜,当时有个朋友极力推荐皮蛋拌豆腐。 皮蛋上好的松花蛋,切成了小粒儿,加入了花椒油、麻油、小葱、海鲜酱……  豆腐也是挑选过的那种嫩嫩的水豆腐,这两种美食伙同在一起味道让人惊诧。 皮蛋香在嘴里回荡着,豆腐却是清爽顺口,对于都市里经常大鱼大肉的人来说这道菜实在是很受亲睐。与朋友们谈笑风生品尝着美味,这是中国人的一种饮食文化。正应了那句“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湖南慈利县城较为繁华的一条街上开着一个“长沙饭店” 。或许老板真的就是长沙人吧?整个餐馆的风格与周边诸多餐馆不一样。首先是格局,在餐馆门口放一火炉,支起一口大油锅,锅沿边上放着筲箕,一个身着辣椒红衣服的湘妹儿拿着一双长长的筷子在锅里飞快的翻杂着臭豆腐。 湖南人叫臭豆腐为臭干子。 进店的人首先会跟辣椒红说:“来一块钱的臭干子”  然后在店里找个位置坐下开始慢悠悠的点菜。 几乎所有的菜品都极具长沙风味。 卤凤爪,猪顺风,花生米,泡萝卜…… 多半是装好了小碟,价格不算太贵。 点同样也会有一个辣椒红湘妹儿过来让你点菜,点菜后她并不记菜单,而是大声朝着后厨方向叫着:“一份腊如[肉]炒饭,白[排]骨汤,泡萝卜……” 后厨还隔着远呢!然后会有数个辣椒红传菜员随口复诵“一份腊肉炒饭,白骨汤,泡萝卜……” 清脆一遍又一遍回荡在大厅里,因清一色的辣椒红,清一色的长沙话,以至于人有有种错觉,感觉这些声音都是第一个辣椒红的回音。很长一段时间,我都爱去“长沙饭店”小坐一会儿,臭干子是必点的项目,有如到了长沙饭店不点臭干子就枉来长沙饭店吃饭一样。臭干子呈上来,是淋上了一层剁椒的,火红火红的,把湖南的的热情全部融入了其中。以至于我又想起了湖南的一道名菜“剁椒鱼头”,那热情洋溢得淋漓尽致……

          相比之下,如果说南方菜品的细腻而北方则是粗犷奔放的。还记得二零零六年我在北京一家很有老北京韵味的餐馆点了一碗排骨面。店小二也一样高声吆喝着:“一碗排骨面~!”声音拖的老长老长,满满的京味儿。 上面的时候,店小二一手托碗,一手扬了扬手里的白毛巾,很油滑的喊嚷着:“一碗排骨面,请慢用了您呐……” 服务是相当的热情,让人倍感亲切。 再看那排骨面,当真是排骨面啊!一根猪肋骨长长的完完整整的躺在碗里,实在是超出了我对排骨面的定义。待入口后方觉北方人粗犷中办事认真的味道,那排骨入口即化,连骨头渣子也是可以全部嚼碎了吞进肚里的。

          北方也好,南方也罢。美食总是掺合着一些个人文因素方才让人觉得美味。 这样的美味,每每回忆起来,余味无穷,让人记忆深刻却又无可替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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