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萨……”帕克痴痴地看着面前的女子,他的丽萨回来了。
“韦伦。”丽萨笑得温柔,抚上帕克的脸颊。
帕克覆上丽萨的手,心中无比宁静。
突然,空中回荡起猖狂的笑声,世界变成了血色。帕克眼睁睁地看着丽萨倒在地上,没有生气。
“丽萨!”帕克惊醒。
他捏捏额头,刚才的只是梦,那他现在……
之前的记忆涌出来。他……没死?他、还活着?
他想起之前听到的“同伙”二字。之前那种情况他根本思考不了,现在想想,极有可能是这个未曾谋面的“同伙”救了他。难道……他脑中有个模糊的想法,不过很快否定了。
帕克发现他身上盖着被子,身下的触感……应该是床。他也许被转移到了安全的地方。
他挣扎着坐起来,不小心扯动腿上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冷气。
他掀开被子查看自己的腿。原来他穿的裤子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条更宽松的裤子。他撩起裤腿,伤口被布条包着,有少许血迹。看起来一切正常,不过一段时间内是不能行走了。
确认自己的腿没事后,帕克这才打量起四周,他愣住了。
他居然在形体发生仪这里!没错,身旁就是圆形的营养舱,他还有印象。旁边控制台上方的仪器闪烁着光亮,这里倒是开着灯。也就是说,他不光没在安全的地方,反而更加深入了。
他搞不清现在的状况。他不知被什么人救了,那个人把他拖到了主控室。这也就算了,可是这里怎么会有床?难道那个人还从别处拖了一张床过来?这也太奇怪了。
而且黑影呢?那个人把黑影赶走了吗?帕克想不通。
好像有什么声音从监测处传来,帕克疑惑地看向那边——是黑影!
黑影在那里站了一会儿,然后尝试着把门打开。它手上好像还拿着别的东西,不过帕克现不关心这些,他痛恨自己的乌鸦嘴,只想逃走。
迈尔斯以为帕克不会那么快醒来,所以安置好帕克后他就去清理那些尸体、顺便四处找找还能吃的东西。为了能让帕克休息好点,他甚至从“遥远”的男病房拖来了一张床。
当看到帕克醒来时他是高兴的,之前他手忙脚乱地给帕克止血时总担心这人挺不过来。
不过帕克看到他显然没有这么开心。他看到帕克慌乱地想要下床,结果因为腿伤的缘故直接滚到了地上。
迈尔斯扶额,看来他的任务还很艰巨。
帕克的腿完全不配合,它们用疼痛向帕克抗议着不公正的待遇。但帕克无暇顾及这些,他只想摆脱这该死的黑影。
见鬼,黑影还在,“同伙”到哪里去了……不不不,他现在一点也不想死,一点也不!
他努力地往反方向爬,可是爬怎么比得上飞的速度?很快,黑影就站在帕克面前了。
迈尔斯很苦恼,他不知道该怎么让帕克冷静下来。他蹲下来试着碰了碰帕克的手臂,立马遭到了帕克激烈的回击,还挺有精神的。
帕克再这样乱动下去势必会令伤势恶化,迈尔斯打算以暴制暴。
他将帕克翻了个身,迫使帕克面朝他,接着他按住帕克的双臂,随后固定住大腿,防止帕克挣扎中伤到自己。
黑影的力气大得出奇,帕克完全撼动不了。他现在就是一条砧板上的鱼,绝望地等待审判的来临。
“别……动。”迈尔斯声音发涩。好久没开过口,他都快忘记怎么说了。
什么?帕克愣住了。
“听着,”迈尔斯顿了顿,“韦伦•帕克是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别乱动!”
帕克呆呆地听着,停止了挣扎。现在的状况……有点疯狂,他的大脑死机了。
迈尔斯看着帕克安静了下来,他起身把帕克重新抱回床上。期间帕克一直在盯着他,似乎不知说什么。
直到黑影检查完帕克的伤势,他才说出一直隐约存在于脑海中的想法:“是你……救了我?”
“是。”黑影肯定的回答令帕克沉默了。他一直回避着这种可能性,结果,最不可能的反而是真的。那他都能想通了,根本没有什么“同伙”,一切都是黑影做的,这里,就是它的巢穴。
看黑影确实没有伤害自己的意思,帕克放下心来,问道:“你……为什么要救下我?你是什么?”
迈尔斯不知从哪说起:“我会告诉你的,不过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你是这里的员工,对吗。”
“是,我是这里的软件顾问。”帕克不清楚迈尔斯的用意。
软件顾问……感觉有些熟悉,迈尔斯一时想不起来。
“看来你对这里的内幕了解不多。”迈尔斯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然后把他刚才拿着的东西递给了帕克,“我从别处找了点水和吃的,你昏了一天,先吃。我慢慢和你说。”
帕克木木地接过一看,这零食包装很眼熟,貌似是他私藏在办公室里的那些。帕克感到一种诡异的真实感。
迈尔斯理了理思路:“首先,我是人——至少生前是,”他有点苦涩,“我叫迈尔斯,迈尔斯•阿普舍,是一名独立记者。有天我收到了一封邮件,里面写着巨山病院一些不太好的事情……”
“什么?!”帕克诧异。他还以为那封邮件石沉大海了,没想到真的有人过来调查,这让他有点感动。不过很快他开始害怕,是什么让一个人变成了现在这样?
“对,我曾经也是人。让我慢慢解释。”迈尔斯以为帕克不相信这种超出认知的说法。
病人、神父、特拉格、瓦尔里德项目、比利,以及自己的死亡,迈尔斯一一道来。帕克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就这样把一个毫不相干的人牵扯进来、然后害死了他。如果他、迈尔斯知道了会怎么想?会杀了他泄愤吗?想到此,帕克决定隐瞒下来。
“……我还救了一个病人,他跟你一样拿着DV,还把我的车开走了。对了,你的DV我放在床下了。”迈尔斯继续说,“我离不开这里,不知道外面怎么样了。你应该知道吧,现在穆克夫情况是不是很糟?”
帕克踌躇了一会儿:“其实,我就是开你车的那个人。”
“是你?”迈尔斯懂了一半,“不顺利是吗?所以你才回来找文件。”
“……对。”帕克简要地说了这三个月的事,略过了发生在他家人身上的事, “我们都低估了穆克夫的势力。只要有资料在,它就完了。”
迈尔斯表示理解,他随口一问:“对了,当时你为什么穿着病服?”
“那是因为我——”帕克停住了,他不能说出那件事,“嗯,发生了点事情……我需要逃出这里,所以……就这样了。”他支支吾吾地。
身为记者的直觉让迈尔斯察觉出点不对劲的地方,这个帕克肯定在瞒着他什么,看他的眼神都变得躲闪起来。他们立场相同,还有什么是需要隐瞒的?他想不通,决定暂时按兵不动。
“好了,你早点休息,虽然子弹和刀子并没有伤到你的骨头,但也不是那么乐观。等到伤好了再想别的。”迈尔斯换了个话题,顺便拿走了零食包装袋。
“嗯。你不用休息么?”帕克小心翼翼地问。
“哈,不用。不光感觉不到疲劳,连饥饿感都没有了。还挺方便。”迈尔斯自嘲地说。
帕克不敢想象迈尔斯是怎么一天一天地熬过来的,这使他更愧疚了。
他默默地躺下,很快就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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