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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埃落定》

《尘埃落定》

作者: 水在天边流 | 来源:发表于2020-04-19 11:05 被阅读0次

阿来以二少爷第一视角描写了末代土司家族的兴盛。文章从傻子的十三岁开始,此时智启蒙似乎与性启蒙一齐到来了。读此书的时候,大脑里有个小孩子,不定时的发出询问,他们为什么说二少爷是傻子?傻子的标签影响了父母、哥哥、仇人兄弟、塔娜、书记官还有其他土司等所有人的不同反应。并影响了事情的走向。但为什么说二少爷是傻子呢?


人们是如何定义傻子的?智力低下亦或是不按照正常人的思维和行动去处理事情?与聪明相反吧。 文章中有描述出二少爷表情流露的呆滞和傻笑、跨阶级交友(等级森严的土司统治区)的违反社会主流、想要给予奴隶自由人的身份等。毫无疑问,二少爷并不傻,在“聪明的”哥哥的衬托下,二少爷的行为给人们造出的幻象。“福祸相依”,傻子的标签为他和哥哥带来了兄友弟恭的和睦,父母对其的宽纵,让他有机会结交到忠诚的“跟班”,也让他能听到人们真正的言语(管家、父亲等)、甚至在粮食战争中与其他土司的谈判也发挥着重要作用;同时也给了妻子塔娜背叛、父亲选定继承人、女土司不断挑衅等事情上找到了不可挑剔的借口。从后文看,二少爷是偏离了或者说是超越了时代眼光的人,反主流的孩子必然是个“傻子”。在文中对此用了些魔幻的手法,傻二少似乎更接近先知。比如他在起床时问自己是谁?自己在哪?比如在被杀前,他出乎(自己)意料的问仇敌的姓名,进而强化了对方的复仇之心;他告诉父亲土司制度要终结。

我对结局有着深深地矛盾感,虽希望向影视剧中那样二少爷一直活着,但还是更加喜欢文章中的这个结局。似乎是红色汉人的枪炮终结了土司文化,摧毁了原有的森严社会等级。但文中关于土司制的终结有着更强烈的仪式感。1. 土司们最后的盛宴,通过“梅毒”毁了所有土司本人的“根”,即使是茸贡家族,女土司本人虽未指明是否染梅毒,但塔娜(茸贡土司唯一的女儿,二少爷的妻子)却因汪波土司染上了。2. 多吉次仁儿子们对土司的复仇。二少爷和塔娜没有孩子(塔娜一直吃印度来的避孕药所致),在哥哥被害后,二少爷祝愿多吉次仁大儿子能结婚生子,享受天伦之乐,但多吉大儿子描述了自己内心的痛苦,表示不会有后代让其承受历代血仇的苦痛。因此完成对二少爷(末代麦琪土司,文中说即使当了一天土司也是不一样的。即使没有仪式,老土司的逝世,作为唯一合法继承人的二少爷成为众人心中的土司)的复仇,则彻底终结了关于对土司的诅咒,就像了了一段尘缘。尘埃落定,用梅毒、孤家寡人的复仇等等近乎仪式的描写,宣告了土司制度的终结。


说说里面的人吧,形象饱满且生动。

二少爷

“傻子”,能一眼触摸本质的人,重忠诚,对人情有些冷漠,或者说不太敏感。但在特定的点上会激发出来。比如与临死前的哥哥,回到正在与汉人对抗的官寨。

土司太太

汉族人,与醉酒的麦琪土司一夜激情后,成功上位成为土司太太,摆脱了下等人(妓女)的悲惨命运。对老土司有着真正的感情,聪明而且狠毒。与大少爷善结,以求在故后傻儿子可以受到照拂;对三太太央宗,内心非常不喜但表面还是比较和善的。书中未点明,在影视剧中其引诱怀孕的央宗吸食鸦片。罂粟花第一次开放在阿坝的土地上,但作为汉人的太太知道关于鸦片的一切,这无疑在谋杀,并用于信息不对等,不仅害死了孩子,而且让央宗从形象上彻底沦为妖孽,完美击败对手。

妻子塔娜

漂亮,作者不遗余力的强调这一点,放荡。做到了漂亮又肤浅的女人的极致。 权利解开了道德的枷锁。她似乎只是想不断地验证自己的魅力而已,也可能只是自我放纵。作为茸贡家族土司唯一的尊贵而又美丽的女儿,母亲将其交易给了一个“傻子”,内心的不甘与不满可想而知,但后边的行为和表达出来的理所当然,实在不敢恭维。家庭教育影响颇强烈的反映。

哥哥丹真贡布

聪明,且自作聪明。跳脱历史的局限性是非常难的,当目光完全集中在自己时,就看不到其他人了,也看不清道路和世界了。

卓玛

环境造就人,从美丽的侍女变成银匠(因卓玛成为奴隶)的妻子,从低贱的奴隶在边界市场上成为所有侍女的领班。在感情的道路上很丰富多彩,但也给予了现代人很多。 毫无疑问银匠真爱卓玛,后来管家也是真的喜欢卓玛。作为性启蒙,卓玛在二少爷心里留下来深深地印记。相爱的两人需要携手共向前,要不太容易崩了(卓玛和银匠)。银匠不愿意随二少爷去边界,无疑心底是不喜和二少在一块的。

侍女塔娜

塔娜就像个小孩子,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心高气傲,贪图荣华富贵但无奈出身低贱。她期望一直能跟着二少(maybe 希望成为二少的小妾),甚至孤独终老也不愿嫁给奴隶(根据银匠和卓玛的情况,和她结婚男方必然会变成奴隶)。当二少爷明确表态不要她并把首饰盒给她后,所有的期待都变成那堆金灿灿的死物了。并非是要钱不要命,而是走到死胡同了。爱财如命也好,目光短浅也罢,这是观念的束缚,这是属于人的悲剧。观察现世自杀人数,便明白当今这样的人何其多。

血仇

规则,诅咒了麦琪土司,兄弟俩的杀人行动的落下都带着某种神奇的巧合,紫色衣服,二少的问题,将挣扎中的杀手变成了带有激情的杀人行动。

......


处在变革年代的民族、地域文化,“必将在腐朽的土地上绽放出最璀璨的光”。无论是《尘埃落定》,还是《穆斯林的葬礼》,亦或是《白鹿原》。在悲剧色彩的背景下,演绎出最精彩最复杂的世间百态。人世或许就像星星,在黑暗的天空中才会更加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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