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在这种情况下崔立言走进了女人的店铺。他现在歪靠在床上，随手拿起了价目表。上面密密麻麻的写了一大堆，心里乱，字就会长翅膀乱飞。哪个字单看着都认识，凑到一起就是看不明白。
“怎么这么乱呀，看不懂！”崔立言把价目表又立回了桌子上，两只眼睛盯住女人的大腿:“就先做个足疗吧！”嘴上说着，眼睛从女人的大腿一直扫描到前胸，就是没往女人的脸上看。看他那意思，让他花钱给女人做足疗可能更符合他的心意。
“您等着，”女人说了一句，转身走出房间。她去拿做足疗用的大木盆去了。不大会工夫，女人提留个大木盆走进来了。木盆很新，一看就是刚买来没多久。隐隐的，还能闻到一股桐油的味道。她把木盆放在崔立言脚边，又转身走了。这回是去拿暖壶倒水。
崔立言看着女人出来进去的忙活，心里有点后悔。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做足疗了。他心想，本来就渴的难受，一大杯水在眼前晃悠楞是喝不着。有心换换项目，看女人都把大木盆搬来了又不好意思说。得啦，足疗就足疗吧！做完了在说。
女人提着暖壶，弯腰往木盆里倒水。干这行这么久，她一打眼就知道崔立言是哪路货。按他的岁数和肆无忌惮的眼神，女人心里已合计好该给崔立言什么程度的服务。弯腰倒水时，她有意拉了拉领口，把里面的内衣隐约送到崔立言的眼睛里。她没抬头就知道他一定在看，出来进去两三趟，他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的身子。她明白怎么在不经意间挑逗出男人的欲望，只要男人的欲望一起来，兜里的钱就会自动往出飞。
搁在以前，她很自信让客人把钱花了还不会后悔。她能在精神和肉体两方面把客人伺候的舒舒服服。男人嘛，都觉得自己比谁都了不起。挣到钱的，眼睛能看到火星上去。挣不到钱也不服不忿，觉得是这个社会把自己耽误了。要不是生在这个社会，他简直能当皇上。
肉体上也差不多，一个个都像饿了好几天的野狼。瞪着猩红的眼睛专往她的肉里盯。胆子大的还会伸出爪子，这摸一下那掐一把。客人越急，她越不能就让客人一下子满足了欲望。不单是为了多挣钱，还是让客人觉得物有所值。别看男人开始都火急火燎的，等出门后会咂摸滋味儿。要是伺候的工夫不够，他会觉得自己被人骗了。
她知道有不少同行就犯了这个毛病。她们很擅长把客人的钱榨干，可是出了门后客人就后悔。其实后悔就后悔，本来不算什么事。关键是后悔了之后，会打电话举报。他会报警说他单纯无知，被店里骗了钱。一次两次警察不管，举报的次数多了警察就会过来检查。要赶上了什么运动，还许就连锅端了。这也说明了一点:甭管干哪行，合法也好，非法也好。想横草不动竖草不拿就把钱挣了呀？门也没有！
现在呢，她只敢打打擦边球，不敢越界做什么事。这多少让她心里没什么底。其实干了这么多年，好多东西已经成了一种模式。先怎样后怎样，客人有什么要求喜好，往模式里套就行了。连与客人谈话都是成本大套的出来。男人嘛，都大差不差的一个样儿！只是这个模式是根据以前的情况来的，她现在只有一个人，也不敢答应客人太过分的要求。她还挺担心哪个讨厌的客人一出门就把她举报了。她得拿好这个尺度，既不能让客人什么都没得到，花钱买个失望回去。又不能给的太多，给自己平添不必要的风险。
崔立言的眼睛几乎不会活动了，像只死鱼的眼睛似的木珂珂盯着女人的领口看。领口被女人拨弄的恰到好处。大一点能全看清楚，反而少了神秘感。小了则只能看脖子，脖子虽然也怪好看，但终究没有脖子以下的画面令人心潮澎湃。
倒好了水，女人先用手试了试，然后抬头对崔立言说:“好了，您把脚抬一下。”
崔立言没动，眼睛还在盯着女人看。
“水好了，您把脚抬一下！”女人调高音调喊了一声。
如梦方醒般，崔立言回过了神，机械的抬起了左脚。女人则很熟练的把他的鞋脱了下来。脱完左脚的，没有在喊，直接把崔立言的右脚拉起来，顺势脱下了鞋子。她起身把两只鞋子很整齐的摆在墙角，以避免被水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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