湄洲至音

作者: 游荔生 | 来源:发表于2023-10-20 00:02 被阅读0次

    湄洲至音

    我喜欢散文写作,也喜欢写创作谈,尤其是八股诵的创作谈。在莆田的散文领域,我希望有一席之地。唯有此时心更静,声声可作八股诗。2024年的春天,我自己以为,我勉强算是一个大器晚成的散文家了。八股诵是我的创新,写一些创作谈是必要的宣传手段。湄洲纵不去,何处有知音。我给自己的作品,新书《新湄洲》等,标注话外音,我觉得不错。

    散文,八股诵,新妈祖的文化内涵,有继续阐释的空间,可以总结一点点湄洲岛风格的独特想法。对我来说,写什么创作谈,都不如把作品写好,这样至少可以不谈,或者少谈,然后让作品自己说话。在世忧何事,湄洲得至音。作品好到自己会说话的时候,是不需要作者在旁边帮腔的。我有自知之明,我的作品一般化,需要作者在旁边帮腔。

    很棒的创作谈,本身就是创作,它摆脱附属性质,获得了文本上的独立性。创作谈,是对自己作品的表态;如果是对创作的整体表态,那么这种“谈创作”与对他人作品的表态——即评论,相距不远。入春解作千般语,拂曙能先百鸟啼。好的创作谈像评论一样,兼具眼光、胆识和腕力,读来如夜遇暴风雨,能够瞬间被闪电照彻、被雷声击溃。

    创作谈的一两句话,可以打开认知的盲区。伟大的作家沈从文,文学作品《边城》、《湘行散记》、《从文自传》等,在国内外有重大的影响。他的名言,“照我思索,能理解我;照我思索,可认识人。”沈从文的为人:“不折不从,星斗其文;亦慈亦让,赤子其人。”我反复阅读《湘行散记》,帮助我在组织八股诵的文字的时候,呈现与线性思维不同的散文视效。

    沈从文的创作风格趋向浪漫主义,《湘行散记》有一些文字是创作谈。忆君从文诵新作,殷殷尚留金石声。沈从文追求文字的诗意效果,融写实、纪梦、象征于一体,语言格调古朴,句式简峭、主干突出,单纯而又厚实,朴讷而又传神,具有浓郁的地方色彩。《边城》、《从文自传》等,凸现出乡村人性特有的风韵与神采,我非常喜欢,读来目眩神迷。

    《湘行散记》也使我改变了自己对创作谈的态度。一方面,创作谈能够辅助思维整理;另一方面,写了三十年新妈祖的散文,我希望通过自己的经验或者教训,让初学者有所借鉴。三十年来辛苦作,两三人外有谁知。我的一己之见,远非真知灼见,它充满了我的偏好乃至偏见。好在文学之妙,就在于提供与读者共享的情感,而非听从绝对覆盖的真理。

    当然,我也有所警惕。因为许多专家,听他谈创作天花乱坠,看他的创作乏善可陈——说的是珍馐美味,端出来是泡菜坛子;夸得倾国倾城,不过蒲柳之姿;以为江涛海浪,结果是池中涟漪。归根到底,是实践创作远远少于空谈创作,结果被创作谈一叶障目,不见创作的泰山。不要光谈不创作,写作就这样,说了不算,得白纸黑字地写出来才作数。

    有时没有创作,先写创作谈,那是一种心理上的准备和写作之前的铺垫;但时间长了,还不创作,应该会让发言者心虚吧?只有创作谈而不创作,在“新妈祖”中是不可以的。遥寄登楼作,空知行路难。创作与创作谈,二者可以相得益彰,也可以两败俱伤。如何梦中作,常胜觉来诗。创作的后缀才是创作谈,先有劳动才有对劳动的总结——摆对顺序和位置很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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