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只是件平常的小事,我难得的放假,我姐拉着我去买衣服。买完衣服后就逛了一会街,然后逛街时在一处拐角处看到了许多算命先生,
“这怎么会有这么多算命的啊。”我说。
共有六七个看上去气态不凡的算命先生,或是在面前摆了一张八卦的图谱,或是放了一个抽签用的竹筒,沿着一面铁栅栏墙几乎隔不上十步就有一位。
然后接着向前走了几步,我向墙里望了一眼。“XX医学院附属医院”。
我前边走过来一个青年男人,纱布包着他的眼睛,他的脸上,在眼睛周围还有几道长长的血痂。“他是因为什么伤到的呢,打架还是工作伤?他的视力会不会受损呢?走在他旁边的人是他的什么人呢?母亲还是亲戚?”我暗自揣测到。
接着,出于可能是一种好奇和想长些见识的心理。
“我想进去看看,应该能进吧。”我跟我姐说。
“肯定没事,医院那能不让进人。那不开玩笑吗?”我姐说。“你进去干嘛?”
“进去看看就。”
“医院有什么好看的?”她说。不过还是带着我进去了。
“我就是进来涨一涨见识,这总比在知乎上逛真实的多。”
或者该说我说中了吗?还是医院经常会有的常态,我在门口时就遇到了一场医患冲突。一个穿着白色背心的男人和一个可能是他的妻子的女人在大声指责这个医院,有两个保安在那。
“……就是你们附属医院的……”
“……你们的那个大夫他……要是他能……”
有大概十来个人停步驻足的在哪看,我们也正好听了几句。但听的很模糊,我并不愿意将我对这件事情的揣测变成他们的话语放进去。其实男子和那女人都还很克制,并没有歇斯底里的怒骂。
“我这样笑是不是有些不对?”向里走了几步后我低头问我姐,“我只是在庆幸真的遇到了以前只听说过没见过的事情,但是你听过鲁迅的那句话吗‘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
“听过啊,怎么了。”
“我觉得他这话不对,假如病的人不是别人而是许广平,或者是周海婴,那么鲁迅还能心平气和的说出嫌他们吵闹的话吗?”
在一楼接着往里走,一不小心出了这栋楼。楼后是餐厅,在朝外的窗户上贴着价格“木须肉8元,水煮肉片十元,土豆烧牛肉十元,椒盐排骨十元,梅干菜扣肉十二元,红烧肉十二元……”
粗略的看一眼,发现比我以往看法中医院食堂的价格合情许多。但是餐厅并没有办法进去。于是我们退回到楼里,“都去看一下吧,是坐电梯还是步行?”
“走上去吧。”我说。
楼梯通道里有股烟味,虽然有着禁止吸烟的牌子,但在这里抽烟也许是被默许的。对于那些家属们来说。
二楼可能是看肝脾类的疾病,我向里走了走,有一段平缓的下坡。“往前走就下楼了。”奥,大概这是留给不便的病人吧。
二楼有一条通道通往食堂所在的那栋楼。“营养”,可能是营养室,营养餐?在通道处盘着葡萄藤,葡萄挂了好几串。看上去有些坏了,我踮脚碰了一下。软软的仿佛真的葡萄似的,但很遗憾,是假的。
三楼,三楼的话,可能是手术室。之所以是可能,是因为这里等待了一大群手术者的家属。我在进去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屋子,叫,谈话室。我其实很有一个不合适的想法是看一看他们的神态。但我很快的退了出去。
可以简单的描述一下我看到的画面:有个躺在椅子上的人睡的很熟,有两个年轻一点的人倚靠在墙上,还有几个人或坐或站,显得很疲惫,有药和食物,地面上扔着一些餐盒和饮料瓶。还有一个坐在轮椅上的约莫五十岁的男人。整个气氛显得很压抑,不仅是格格不入,我们是彻头彻尾的闯入者。
三楼到四楼的烟味格外的浓一些。而四楼,门是锁着的。
那么,接着,上五楼。“妈上回胃病也是在这家医院看的。就是门诊楼,我陪妈来的”我姐说。
五楼,五楼是病房。从门开始,都是粉色的,护士身上穿着的护士服的那种颜色。墙面也被粉刷成粉色。我进去后出来了一下,“病房。”我跟我姐说。
“不进去吗?”
我想了想,然后,我又进去了。我自己都觉着有点怪异,但对那些病人们,家属们来说我大概怎样都无关紧要。我从楼道的这边走到那边,在楼道尽头的玻璃处向外看了几眼。几栋老旧的居民楼。窗外仅此而已。
路过每个病房时我都向里面打量一眼,病房里的情况是病人或坐或躺的和人闲聊。里面老年人偏多,所以玩手机的人倒是较少。哪怕是同房的年轻人也放下了手机耐心的陪着聊天。
“二十八房的环境会不会好一点?”一个抱着行李的家属即将入住的家属在入住前回头问道。然后就真的要去那个病房看一下,大有如果真的好一点就突然换房的架势。
我是个过客,的的确确的过客。
然后我出去了,“还向上走吗?”
“已经上不去了吧?”顶上应该是医院内部的人才能进去的了。
“下去吧。”在回到一楼的时候有一个年轻男人拿着一张化验单匆匆走过,我隐约听见了他的抽泣声。
而门口则聚集了七八个保安,那个女人还在,男人不知道去了哪里。这场小规模的医闹也许将会以一种稍显平和的方式解决。
然后我出去了,我希望我和我的家人如果有关系,最好只是个过客,哪怕是看客,绝对不要是住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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