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东市自来水公司,要给龙母村安装自来水,而且,免费的。近些年,新农村建设卓有成效,龙母村的百余里村路,都是市政投钱,但是,少有人赞扬,牢骚谩骂,随处可见,何也?几千人的大村,无法做到一碗水端平,就象以前有几个孩子,父母有所偏爱一样。孔老夫子针对龙母村这种情况,也无力解决,哀叹道:“不患寡,而患不均。”
老李,住在半山腰,水压不够,自来水公司免费给他一个水泵,用水时,自己抽,但老李又纠缠于电费:“凭什么我要拿这笔钱,村里拿。”不过是每个月几块钱的事儿,犯得上这么斤斤计较吗?这事儿,太匪夷所思,我亲眼所见,但我不相信自己的眼睛,私下里问别的村干部:
“他平时和亲朋好友也这样处事吗?”
“不是,挺仁义的一个人。”
“那为何为几块钱纠缠不休?”
“他以前和村里有过节,故意给村里找麻烦。”
我恍然大悟,人世间事,千万别迷信自己的眼晴,眼见未必为实,有时,常识、良心、逻缉,更接近于真相。
谭大娘,接近70岁,为修村道,找过我几次,大概是唠得比较投机吧,老人家把家庭隐私都告诉我了:她家老头儿,作风不好,乱搞男女关系。这个很正常,可大娘一连说出了好几个中老年妇女的名字,这就离奇了,不利于安定团结,不利于和谐社会。我专门到她家拜见了大爷,很普通的一个农村老头儿,西门庆的五大本领,一个也没有,唉,不是人人都能当陈冠希的!
东北的冬天,死冷死冷的,凡是现在还骑自行车摩托车的,定是穷人无疑?未必。一天,村民老纪到村里办事,我很热情,见面握手,冰冰凉,不用问,骑车来的,但以此断定,老纪是个穷人,那就大错特错了,人家是龙母村最大的苗圃老板,身价至少千万以上。
我每天坐120路公交车上下班,偶尔有急事也打车,千万不要亲眼看见毛老师气度潇洒地拉开车门坐进去,就断定毛老师是个有钱人,我那是强作镇定,心里是抓心挠肝的,25元啊!放两个鸡蛋的煎饼果子,能买5个!
一天,一位上访的村民问我:“你抽的烟多少钱一盒?”我说:“这个我真不知道,别人送的,平时我抽14元的利群。”这位村民意味深长地“呵呵”一笑。
这个,叫我说什么好呢?我是30年的资深教师,又是心理医生,亲戚朋友的孩子有什么问题,纷纷找我,我不好意思收钱,他们就送我烟酒茶,表达谢意,劳动所得,与腐败没有一毛钱的关系。
当下中国,处于巨大的转型期,族群撕裂,是其明显表现,干群之间、医患之间、师生之间、夫妻之间、父子之间……,莫不如是。以我最熟悉的基层公务员为例,普遍穷得叮珰,浑身洋溢的穷酸气,扑面而来,他们真实的收入,还不如一个木匠瓦匠!
市场经济时代,大家都忙于自己的活儿,无暇深入了解他人的工作,你的亲眼所见,不过是
偶而瞥见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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