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物的大世界和大人物的小世界

作者: 城外陈 | 来源:发表于2017-01-25 23:03 被阅读0次

年前走访朋友串门,小聚大聚打打球赛;闲来聊表一下轶事,一滴酒倒是没喝。大家纷纷开始置地安家,被其他不急不慢如我的人一齐调侃就差娶个姑娘了。

仍记得前年的暑假,跑大老远去一个老友的家,考察一下他刚建了一层的房子,调研下风水,在新住宅体验了一夜。那晚没早睡,和一名素昧平生的人特别聊得来,一直唠嗑到两点。

我这人跟别人聊天时有点奇怪,要么爱理不理要么开启话唠模式。这倒不是看人熟不熟,而是看料子聊不聊得来。而且一旦对方说起那些他做过的、而我曾想但没做过的事,我便越发兴奋去认识这样的人。

他读的高中也跟我差不多,算近邻的学校。但是他高三后就没读了。他也像其他人一样说,还是读书好。出乎意料的是他说,我们这些人,天生就是这块料,能做什么样的布那是决定好的。就算倒回三年,肯定还是逍遥度日。都出来混了,走这条路了,知道生活苦了,能怎样,继续呗。

他的态度是很积极的:谈天世故,人比露出的笑脸显得老成,显然心也磨出茧了。

我这样想,人小时候交朋友,感性成分更多。长大了交朋友,主要是靠理性。所以总会感觉和以前的朋友之间越来越缺少谈资,找不到共同话题。但是和现在的朋友聊天,却很难发展到实际的友谊。

当他们在谈到建房子,谈到周围谁谁谁发生了什么事,生意的行情怎么样等等这些话事,你就会感觉到一种裂痕在张开。

元宵节好几天村里会有好一阵“热闹”,几年前一次令我印象深刻。当时家里宴请亲戚,我只顾着自个吃饭,结果被我爸训教说不会待见别人,没有帮客人盛食夹菜。自那一次之后,我算是彻底醒悟了。逢爸妈忙,就得学会以主人身份招待客人,沏茶啊谈天什么的。这些分明亲近的琐事,却令我感觉离自己的真实心地很疏远。

总是自命清高的那一会,现实状况却老是处理得不够好。发现好像一切都在疏远自己,发现一直都在跑调,而且唱的还是首大众曲子。

想到自己,最怕的,总是夜深时分醒来,发现自己其实与期望中的一点的都不同,发现自己就是明白无误的普通人,过着于他人并无二致的生活。想着要努力改变,却又在疲惫中惬意地安稳睡去。

这个世界,我们越是走不远,越是觉得它很远;越是不去了解它,越是觉得它大得不可思议;越是不去接触它,越是觉得它扑朔迷离。

于是,总是梦想着成为大人物,去拥抱整个世界,但到头来,发现要拥抱世界并不需要成为大人物,而大人物亦没心思拥抱世界。

当你发现生活是那么容易接近,你越来越发现,当个小人物是那么轻松自在,而世界永远是那么大。我们刷刷微博,看看番剧,追追星,从这些能找乐子的事中去间接体会大世界。虽然心里隐隐有那么一份自己的不力感,但隐瞒自己还是很容易的嘛。

大人物的世界里,东西伸手即到,世界便不显得那么大了。当然,这不是小人物所能切身体会的。我们的体会,是在一面刚搭的隔音板的厚度,是一扇窗户的透气适度,是一张大床的宽度。

是一座安家立业的房子的高度。

常常听人抱怨,常常听人说不知缘何而活,常常听人暗暗哭泣却强颜欢笑,其实人生百态,人物大小,都是体验着的。也许我们就是那块料,但我们可以做出形状更好看的布呢。

你说要光,我给不了你光,我以前以为我是金子,我会发光。不,我不是金子,我不会发光,太阳会给你光。我只能给你笑容,告诉你世界越走就会就越小。

告诉你,成为大人物,我也发不了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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