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们没完啦！妈了逼，出来！
靠边穿蓝毛衣的小子一下窜过来，我们隔了两张桌，他到我这也就几步，见他冲过来我抬腿哐一脚揣他肚子上了，他哎呦一声趟地上了，抱着肚子佝偻起来。
坐上那仨人懵了一下都急了：从躺地上蓝毛衣身上迈过来往我这边冲，黎小姐站起来咋呼着手拉仗，根本拉不住，其中一个小子朝我脸就一电炮，我往后躲，他回手咣当一声把黎小姐扑拉倒了，黎小姐一倒桌子凳子倒一大片，整个店儿一下就乱了，旁边几桌客人也都站起来，我见她倒了慌了神，还没等反应过来脸上重重挨一电炮，脑袋当时蒙了，然后就觉脸上被拳头打，站不稳往后倒。躺在地上肚子被人从两边儿踢反倒清醒了！我耗住其中一个裤脚子往怀里死劲崩身子往起起，下雪天地板砖上有泥有水，这一崩我跪在地上把他拽倒了，看见他后脑勺哐当一下砸地上不动了。这时又感觉后背狠狠挨一脚，这一脚踢的太狠，瞬间上不来气儿了。接着后背被人狠狠用脚跺，我憋眼睛都要鼓出来，弓着身子往起起，根本起不来，只能跪趴着，手指还被从身边跨过去的人踩一脚。抬眼睛看刚刚被我拽倒人在地上滚，身下一滩血，不知是我的还是他的。老板在门口使劲喊别打了别打了！打110，打110！
支撑不住我又趴在地上，后背的踢打慢了，打我那两小子拽起被我踢一脚和耗倒的那个往饭店外面走，边走边喊：等着，走走找人去！
我跪在地上抬眼看，饭店门口站满了人，回头看黎小姐愣愣看着我，我撑着往起站，肚子疼的站不起来，扶着身边凳子弓着腰，嘴里黏糊糊咸滋滋，吐口吐沫全是血。
黎小姐走到身边搀起胳膊，我往起挺身，肚子还是疼的站不起来，咬着牙跟她往外走。
老板在门口喊：不能走！钱没给！这屋让你们造的！
听他这么说我忍着疼咬着呀：要不是你们把串子烤那样能有这事儿？！我啥都没吃，给你啤酒钱！
我挺身掏钱发觉外衣没穿，真脱开黎小姐胳膊在地上捡起衣服掏出20块钱扔桌子上：这他妈是酒钱！要钱管那几个人要去。
走到黎小姐身边说：走，警察要来了。
我拽着黎小姐走到马路边伸手拦车，长春平时打车费劲得商量着司机来，这会儿车倒是有的是，我俩一起上了后座，坐下以后觉得脸越来越疼，伸舌头在嘴里舔一圈从前到后嘴里乱糟糟全是伤。伸手摁脸哪儿都疼，好在眼睛没封喉，没有血，眨眼睛不费劲。
司机在后视镜瞟了我好几眼问：去哪？
我瞅瞅身边的黎小姐：姐，这饭也没吃上，不好意思，你没事儿吧？
她盯着前面说：没事儿。
我更不好意思了：姐，我先送你，欠你这顿改天给你补上。
她低头想了想：行，走吧，先送我，到西安桥。
听见我们终于说出个地名，司机开始加速。
到西安桥，黎小姐下车，扶着车门犹豫的问：你到我家里收拾收拾吧。
我抬手看看，手上都是泥，每喘一口儿肚子都疼，但还是拒绝了：谢谢你啊姐，这么晚我不打扰了。
她探身进来拽我：来吧来吧，收拾收拾再走。
随手给司机扔了车钱。
我推辞不过下车，司机一溜烟开走了。
随着她进了星宇东区大门，看有电梯高兴不少，现在连迈步肚子都疼了。
转了几圈进了电梯，我们并排靠在电梯里，她家在七楼，出了电梯，我站住不动了：姐，谢谢你，添这么多麻烦。姐夫在家别误会，我还是走吧。
她歪着头看我笑了：我说过我结婚了？
我脸腾一下热起来：姐，那就更不方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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