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喜得贵子
残照暮霭的夕阳下
曲曲折折的湍河上
一叶扁舟
载着童年
载着梦想
载着青春年少
顶风破浪在激流中搏击
到明天
旭日东升朝霞尚满天
再来柳岸凝望
这一碧如玉的
湍河
盛夏酷暑
窗外狂风摇曳急雨舞荡
县人民医院洁净的妇科住院部内,年轻的妈妈偎依着呱呱坠地的婴儿,黎明的曙光打在低矮的窗帘上,打在稚嫩的婴儿脸庞上,打在略带疲倦金凤的笑脸上。
“凤,起来吃完荷包蛋吧!”一个身穿绿军装的仁玉推门而入,紧随其后的是满脸爬满皱纹的史氏。
“我现在啥也不想吃,你们先吃吧,别管我!”金凤一只胳膊支着整个斜起来的身子回答。
“那咋行,你现在身体这么弱的”
“行了,她不想吃,等会儿再说吧”史氏从儿子手中夺了碗。“哎呀,你看你这红领章和这肩上的道道儿咋脏成这样了,咋也不知道洗洗。哎,现在这年轻人……我当年不光洗你爹的衣服,还洗你爷奶的,世道变了……”
“妈,凤这几天也太忙了、太累了,等会儿我去洗”
“那可不行,哪里有一个大男人整天把手插在洗衣盆里,还是让我去吧”
“妈,我在部队里早就学会了洗衣……”
“那也不成,咱不能让人说咱老周家女人是懒婆娘”
“好好好,就听你的”
年轻的奶奶拿着绿军装出去了,年青的妈妈拥着婴儿进入了梦乡。
已是深夜,白龙庙大队部内却灯火通明。
大队支书周银拴正带领全体党员传达学习中央关于建国以来党的若干历史问题的决议精神,银春一只脚査在破桌子上,一遍激情澎湃的给大家演讲。会议室正墙上悬挂着马恩列斯毛五位导师画像,东侧墙上是一副为人民服务的书画作品,颇有毛体意味。据说这是村里“秀才”周义士的作品。长一辈。关于周家辈分,有段美丽的传说。据说清初年间,有一文人路过白龙庙,看到绝胜之地不禁感慨万千,随口占一绝:
湍淯碧泉桂林发
神州绝胜遗周家
青莲居士拴玉马
文章华国振生甲
白龙庙依山傍水,两条河湍河、淯河像两条玉带缠绕在村子两侧,两条河最后汇在一起。正是这样一个水村乡郭养育了一代代周氏族群。周家后人为了纪念这位墨客对白龙庙的钟爱,以此诗作为家谱排辈论分。
村里流传着:金疙瘩、银疙瘩,拴着铁疙瘩、铜疙瘩。当年吃食堂,银疙瘩一句“共产主义社会就是让人烧牛粪煮树叶的”被打成右派。革命新动向的狂风暴雨随时变换着风向。
银拴首先打破室内严肃的气氛:“咱要研究一下大队革命动向”。
“老灵通”周大安发话“我看,梅二婆和长拴私通问题还待好好交代交代”
“老六头最近仍和他资本主义老爹的狐朋狗友勾搭在一起,听说想合伙在东边架桥,咱可不能让这些资本主义翘起来,社会主义大桥啥时候也不能让他们搞篡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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