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如一座开放而巨大的剧场,人潮来来往往,每天上演着数百万个故事。迷失的人在这里迷失,相逢的人又再次相逢。
假如有天,当你走在街上,和一个分手已久的人突然遇见,一瞬间的眼神交会,你是感到猝不及防的尴尬,还是事过境迁后的坦然?
诗人拜伦在诗中想象和分手后的恋人重逢的场景,禁不住问询:
如果很多年以后,
我们又偶然会面,
我将要怎样招呼你?
只有含着泪,默默无言。
两两相望,止步于对视的瞬间。百感交集中,有叹息,有怅惘,也有失去后的空荡,但最终,两人连一句问候也难以启齿,只剩相对无言的沉默。
这首《重逢》也是一个相遇的故事。
一对分手后的恋人在电梯里重逢。这个尴尬狭小的空间里,他们那么贴近地站在一起,身边是一群身份各异的人。他甚至能感到她身体逼迫的起伏,听到她的呼吸,闻到她的发香。
然而直到他们走出电梯,来到楼下,出了大厦门口,甚至不得不打个招呼并说再见的时候,他们依然什么也没说,竭力表现得仿佛没有发生任何事。尽管如此,他们的眼神、呼吸、动作,依然暴露了这次短暂的交会里,彼此的思潮涌动。
他记得她的气息、面容,记得他们曾那么相爱,从凌晨一直紧紧拥抱到天亮;而她在走出大厦后,失神地在没有任何雨滴落下的街上,将手里的伞,撑开又合上。
很多时候,当我们谈论起爱情,常常会说起它复杂而迷人的一面。想要靠近,又彼此疏远;互相在意,却又装作满不在乎。没有人知道,一段感情会以什么样的方式告终,但我们都知道,爱情消逝后,缺失的那块空白,只能靠自己去填补。
摘自为你读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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