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蒸发

文/大黄狗

《人间蒸发》

喝了一个游泳池的啤酒，意味着过完了一个完整的夏天。

我睡了。等我醒来后发现，整个城市没有一个人。

或许在我睡着的时候，火星人驾着飞船把人类都带向未知了。

那为什么我还在呢？或许被遗忘了吧。

饥饿感袭来。管他娘的，先出去吃饭，钱包应该不用带了。

一路上目之所及，无人。行至三街区第若干个下水道口，我看见一只硕大的老鼠，它直勾勾的看着我。

反了天了，他妈的老鼠都敢跟我叫板，欺负老子一个人吗？然而它肯定不懂我的愤怒，在我举起拖鞋的前0.1秒，闪电般的钻进了下水道。拖鞋又回到脚上。

来到一家常吃的饺子馆，老板，服务员、空气似乎都不存在。我迈着詹姆斯.邦德神经质的步伐潜入后厨。不错，有几碟煮好的饺子，还冒着热气，看来这里的人们刚离开不久。

我端了一碟猪肉大葱馅的来到餐桌吃了起来，有点生硬。人们究竟都去到哪了呢？逼哥也不见了，我睡着的时候，他可是正在客厅喝着隔夜啤酒看球赛骂傻逼的啊！

我的反射弧比较长，长到从睡醒到现在才重视起这件奇怪的事情，才感到恐惧。

当务之急我必须找到活着的生物一问究竟，人绝对都不见了，从我出门前余光撇到电视上的一瞬间就能肯定，国家级的新闻直播放送节目，主播白岩松和欧阳夏丹都不见了。只是屏幕右上角的北京时间还在一分一秒的动着。18：14：31

时间会不会成为我生命自然结束之前带走我的洪水猛兽？还是我会在火星人下一轮清扫计划中被他们带走？我想到了那只老鼠，我必须和它一起面对接下来所面临的一切被迫和选择。

塞进嘴里七八个饺子，匆忙回到刚与那只大老鼠对视的地方，我趴在下水道口，向下看去一片漆黑，我喊到“鼠兄，鼠兄！你还在吗？”

半晌，无鼠应答。

必须找到鼠兄。

我搬开沾满呕吐物的水泥盖子钻了下去。下水道里漆黑，我艰难的像条狗一样爬行着，伸手不见五指。真他妈臭，不过比起逼哥令人生无可恋的脚气，我还是忍了。

十分钟之后，眼前灯火通明豁然开朗。成千上万只老鼠眼睛直勾勾的扭头盯着我，我菊花一紧。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开会了。”

死寂是它们对我的回答。

这就很尴尬了，我想爬回去，却吃精的发现身后的路没有了。

一只大老鼠径直朝我爬过来。我认得它，就是一小时以前与我对视的那一只。

“你做什么？”它开门见山问道。

“嗯，有点问题想咨询一下。”我对它张口说中文不感到诧异，因为和困扰我的问题相比，这种小惊奇不值一提。

“什么问题？”

“人类为什么都不见了？”

“你不是人吗？”

“嗯，我是人，我指的是除了我以外的人都去哪了？”

“跟我过来。”它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会议室很低，我还是保持爬行姿势跟在它屁股后头。

行至堂前，前面的鼠兄回过头来对我说：“少年，请觐见我们的领袖。”

“领袖？”我抬头看去。是一只头戴皇冠青面獠牙奇丑无比的肥老鼠。

“你好，尊敬的鼠领袖先生。作为这座城市唯一的人类，我来向您请教一些疑问。”

“不，你未曾像我行礼。作为人类，你们自诩的尊卑和礼貌呢？”

我用目光望向鼠兄，示意它告诉我该如何行礼。鼠兄回答我，你应该跪下和我们伟大的领袖讲话。

我的心情顿时就像日了一条野狗，他妈的，这辈子居然会向一只老鼠下跪？平日里就算再怎么精神错乱，也不会想到给一只老鼠下跪吧！

不过现在，人在鼠檐下，不是低屌就是低头。我认。

不跪也没办法，我本来就是四肢着地呈爬行状的。能做的只有收起手臂和尽量头顶贴着“房顶。”

不知这些老鼠怎么想的，趴着不比跪着更有诚意吗？或许它们是更聪明的在提醒我意识形态的转换，让我知道我不是一个行动的身体姿势，而是一个处在下位对上位表示崇敬的身体姿势。所以是我蠢还是它们更聪明，不得而知。

要尽快进入正题。“尊敬的鼠领袖先生，我对您的崇敬之情如高山流水，日月可鉴。请您毋庸置疑。我贸然来到您的领地，确有迫切的问题向你请教。”

“少年，人类是被我囚禁的。而至于你为什么放过了你，先听我讲个故事吧。”

我目瞪口呆，在质疑它能力的同时内心却存在了几分相信。

“这个事情没有火星人参与？”我问道。

“什么火星人？

……

鼠领袖开始滔滔不绝。

（预知后事如何，请留意我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