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肤的时候想到的——好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隐约想起来应该是参加工作之后,岁月丢失了“阶段性”,我计算时间的尺度变成了化妆水/面霜/面膜的囤积以及消耗速度。
徒步少年,飞驰青春,越过累月终于成年,而关于山河辽阔、星辰大海的幻想定性成了幻想,与我越来越远。
英雄神话坠落渊谷,平凡生活的音容笑貌开始骚动我的感官。
可能大概,这是《半个喜剧》打动我的原因吧。
近年来的喜剧总想给人讲道理,“上价值”成了【可以、但是没必要】的典型例子,创造者往往低估观众的共情能力,却同时高估其容忍水平。社会浮沉啊,每天被上司、被家人、被路上擦肩而过的甲乙丙丁教育得还不够吗?还要花钱在电影院里上课?我是不知道“平凡人也能拥有伟大梦想”还是不了解“光鲜背后难免败絮其中”?大多数电影敢说出口的人生真相,都是最模糊、最浅层、最不适用于日常生活的——大有一种给人画饼又不给人兑现、说你有病却不给你开药的江湖骗子既视感。
相比于《夏洛特烦恼》的穿越时空、《羞羞的铁拳》的性别互换,《半个喜剧》取材更现实,甚至个中角色根本就是老友乃至自身的性格投射。
任素汐扮演的女主莫默乐观坚强、正直勇敢、宁折不弯,是诸多现代女性喜欢并向往的样子;
吴昱翰扮演的男主孙同歌声温柔、性格隐忍、左右为难,是大家都不喜欢又难免成为的那种“社会人”。
男二郑多多家世好、样貌好、啥都好,就是对于爱情渣到不行,是不是人们普遍给富二代加上的滤镜?
女二高璐又美丽又可爱,却被渣男骗,但是现实中其实大家并不会给予她足够的同情心——承认吧,人就是容易欣赏断臂维纳斯。
电影情节开展好像事先和观众商量好了——虽有铺陈但不显生硬,清爽流畅但缺乏惊喜,让我想起九十年代的家有喜事(过了千禧年,家有喜事系列就死了)。郑多多追求婚前放纵,欺骗旧时梦中情人莫默,莫默发现被骗心如死灰、陷入窘境,孙同身为多多“僚机”出面圆场,高璐被蒙在鼓里安心待嫁。电影的开局就像是你参加同学聚会能够听到的八卦。后来孙同邂逅莫默,陷入爱情,也陷入艰难的博弈,一边是工作、户口、母亲的殷切期望,一边是怦然心动、独立强势的爱人,现实和浪漫第一次正面硬刚,老实的孩子被迫作出选择——又是那个,妈妈说“天涯何处无芳草”,可我偏偏就想和她好的古老话题。
我不知道《半个喜剧》的设定,是出于自知之明的谦虚,还是追求话不说满的自得,大概还是希望给观众只倒半杯水,从而博取乐观悲观两方面的共鸣。总之这部电影带给我的,不是“哇!”也不是“呸”,顶多是“哦”,没有震撼或者感动,不会为了ta二刷,也不会有“还好没有错过”的宿命感,倒是像做了个温情的梦,然后自然醒,发现天气很好并且今天不用上班,收获了简单易得的快乐。
《半个喜剧》让我想起刘若英,有些老歌的词写的真的很有道理,有的选择叫做“请允许我尘埃落定”,有的妥协叫“用沉默埋藏了过去”,有的浪漫叫“原来你也在这里”,《半个喜剧》差不多就是——陈同的“渴望眼睛”,莫默的“救赎心情”,千山万水人海相遇,原来你也在这里。
2020/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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