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多年,跨行三个行业,从北方漂到南方,同事众多,留在深深浅浅的记忆里,混成无话不谈知己老友的有之,老死不相往来的有之。此时,只想聊聊陈姑娘,几孤风月、屡变星霜,她仍然在我的心里,站成了一道永恒的风景。
那时正值青葱岁月,我刚刚走上工作岗位,陈姑娘,被我捕获在单身楼女厕。女厕很朴素,没有独立的木门,上厕的一览无余。当时陈姑娘正投入的拉粑粑,哦,不,是边读书,一头瀑布般的长发遮住了整张脸,我只看到了长发、厚书、花裙子。由于好奇她的脸,便主动搭讪了她,陈姑娘似从书中惊醒,一脸茫然,仍不忘友好微笑。她是个花姑娘,肤如凝脂,丰乳肥臀,最娇俏的年龄最美的花。我俩边哗哗冲手,边尬聊,陈是粗哑的嗓门,和形象稍许不搭,但不妨碍我们彼此传递着信号:对面的女孩,虽然我不认识你,但我对你有兴趣噢。
雄性动物居多的电厂,女孩子并不多,更何况住单身楼的女孩,孤独,使我们都需要伙伴,何况我们年龄相仿。
虽然是我主动撩的她,但她以骨子里的热情奔放,在之后的日子里完全占据了主动。我俩的房间相隔很近,她成了我屋的常客。陈姑娘是段子手,笑话、故事信手拈来,即使是家长里短、八卦绯闻都能说得妙趣横生,和她在一起我不用担心没话题,也不用担心无趣,只需要傻笑,或插科打诨的来两句,就像说相声的,她永远是逗哏,我永远是捧哏。
我在厂医院,她在生产管理部门。记不清多少次一起守夜看剧谈帅哥,也记不清一起吃了多少家馆子,总之我们相伴着挥别了青涩,告别了单身。
当电厂不允许办医院、学校的消息漫天飞时,恰巧陈的部门招人,或许是冥冥中的注定,虽忐忑、犹豫不决,还是报了名。面试+电脑机考的形式进行,七八个评委,陈也是其中之一,不知说什么的时候,会不自觉地瞟瞟陈,陈一脸淡然,正襟危坐,心想她心里不知怎么笑我呢。走出考场,方发现手机上有陈发来的应聘岗位的工作职责,而我竟紧张地完全忽略了手机的存在。
出乎意料的是,我竟然榜上排名第一,陈说你面试并不是最好,但领导看你会用EXCEL函数,应该不是个笨姑娘。就这样,我俩又成了一个部门一个办公室的战友。承蒙陈姑娘的“关照”,工作上并不吃力。
日日朝夕相处,又见识了陈姑娘暴脾气的一面。她主要负责EAM和点检系统的维护,无论是年纪大的还是年轻的点检,哪个订单、发票什么的出了问题,找陈处理的时候,都会小心翼翼,陪着笑脸,尽管如此,遇到低级错误的,陈还会毫不留情劈头盖脸痛批人家一顿。后来,陈跟随离职考研留京的老公去了北京,我接管了陈的工作。
对于半路出家的我,遇到复杂的问题,经常抓耳挠腮,但陈对系统的熟稔程度一直成为我学习的目标,比如不看菜单栏,直接敲程序名进入页面,为此我日日夜夜,甚至在火车上都在背那些艰涩的程序名、看操作手册、琢磨系统问题。也因为这个岗位和物资、财务经常打交道,他们提到陈,都是一脸的尊敬,原来,陈的“耀武扬威”是有资本的。
如今,我也早已离开了那个我们相伴成长的地方。我们仍会QQ上嬉笑怒骂,陈段子手的才华一直在线,无论我多么郁闷,和她聊天都无法保持一本正经,她的幽默、脑洞大开的回复总会感染我快乐起来。
有时候想想,我们不像闺蜜,更像兄弟、老友,总之,是我相谈甚欢的朋友,是我心心念着的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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