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话2

蹲下，往一侧倒去。

不算坚实的背，是我最厚重的保障了。

望向怀里的小男孩……

怎么回事？小男孩不见了！

一定是刚刚躺倒的时候，我没有牢牢抓住他，让他滚了出去。

我侧贴地面，眼神在来来往往的腿之间的间隙里寻找那个小小的身影。

“有人看见一个穿蓝白长袖的小男孩吗？有人看到了吗？”我大喊着，一遍又一遍，嗓子扯得生疼，但依然盖不住整齐而不绝的脚步声。人们只是照常路过。

“这位大哥，你有看到一个小孩吗？”见状，我随手扯住一条西裤，仰头问道。

“哪来的小孩，别闹。”他拎着公文包，走着一成不变的步伐步调，消失在了人海中。

“现在呢？”

啊，又是这个声音，又是这同样的一句话。

人潮随那声音的消散，渐渐淡落在冷空中，如同拍在岸上后，渗入沙滩的海浪，而太阳也很快把那点湿痕抹了个干净。

“现在呢？”

远处，那个高个子斜依在墙边，手里转悠着那件小衣服，红艳艳的衣服在阳光下一晃一晃，明艳艳的，挑逗着我。

人群消失了，我四处找寻着，小男孩似乎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掀起地上的垃圾，莫名相信他就藏在底下。

冷风一振，所有的垃圾、落叶唰唰地响，飞起来一段，落下来，又飞起来，终于飞到了背后遥远的阴影中。

两只手都被冻木了，再这样下去，怕是要失去双手了。

搓搓手，凑近了哈一大口气。

白气渐散，一双小手，冻得微微红肿的小手，伸了过来。

冰冰凉凉的，摸着我自己的脸，感觉却像是碰在厚实的轮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