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是放在以前,上班时间晚这事儿定是个在三五好友交谈中值得一说的事情,可如今却成了不愿提及的悔恨。
九点睁开眼起床,口腔内一股细菌繁衍生息的味道;喝水都会感到恶心,早饭就更算了。
出门前的大部分时间都花在了刷牙上,有时候甚至脸都会忘了洗。按照规律将口罩挂在耳朵上,暂且露出口鼻,在出公寓楼之前尽可能贪婪地吮吸空气。
早高峰是什么?抱歉从来没体会过。一个人乘坐电梯从高楼往下降,密闭的空间内能清楚地闻到保洁阿姨刚刚喷洒完的消毒水。
出了电梯还未出公寓就将口罩完全遮好了,该说是幸运呢还是倒霉呢?公寓楼下紧挨着就是一家螺蛳粉店,几乎是每天这个时间,都会有一个本地大爷坐在这里吸溜吸溜地嗦着粉。
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脑门滑落,滴在了桌子上、地上,以及螺蛳粉的汤里;大爷直接用小臂擦去了低落的汗水,抱起碗大口大口地喝下了汤汁。
随后气势十足地放下碗,发出“嘶哈”的一声。看着大爷嘴角挂着的油渍,我着实分不清是被辣的流下的汗的比例多还是因为天气热留下的汗的比例多。
步行约两分钟来到地铁站,进站前在超市买一瓶冰镇的饮料;付完款后提前准备好健康码跟乘车码,看码、喝一口水、扫码进站。
找一面墙靠上去,四处环视一下后拿出了手机,简略过一下今日的待办事项。
随着车轱辘滑行在轨道上的声音越来越近,将手机收入兜内等待车停好后开门先下后上;可总有那么一两个着急投胎的匆匆忙忙挤上去,一上去发现根本没座位,便堵在车门前呆呆傻傻地站着,还要让后面的人费劲张开嘴说一句:“麻烦可以往里面站点吗?”
“嘀嘀嘀”的提示音响,车门关闭后若是运气好,站在身边的是化着精致妆容的丽人;口罩便可微微露出一点笔尖,猛地吸一口其身上香水的味道。
可若是站着的是带有狐臭还喜欢高举腋窝的人,肺活量的锻炼就成了今日的必修课;蓝牙耳机内播放的歌曲足以盖过车内嘈杂的声音,却恰好可以听见报站的广播。
要么玩着宛如第二工作的打卡游戏,要么闭着眼心里默默跟着哼出歌曲的旋律;一恍惚间随着熟悉的站名播报,迅速走下地铁。
扫码出站后摘下口罩,大口地往胃里灌着碳酸,直到打了一声极其丢人的嗝,这才拧紧瓶盖,重新带上了口罩。
形象是什么?只是暴露在阳光下这一小会儿,额头就已经湿润了起来;下巴与脖子的交接处一早就有了黏糊糊的感觉,带上口罩让人窒息,摘下口罩每一口都像是吸入了火药一般。
一种无端的怒火燃起,好在银行卡余额足够凉;叹一口长气,掏出手机切换到尽可能舒缓的音乐。
掐着五十八分的临界点来到公司门前,一只手“哔”卡另一种手象征性的给公司前台小姐姐打个招呼;一屁股坐在角落的工位上,抽出两张湿巾,一张擦汗一张擦桌面。
打开待办事项和卡内余额,压制住体内躁动的火焰;轻轻敲敲有些疼痛的脑壳,开始一天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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