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旋律
第一次与她见面的时候,是在城市公园内的河边钓鱼。
她总是穿着卫衣,休闲衣,运动衣等戴帽子的那种,即使天气炎热,也总是戴着一顶棒球帽,如若静止的音符,在等待迟来的旋律。
有时鱼镖浮起,她会忘记抖动的鱼竿,待回神后,会重新填好饵食,面无表情的说一句,真可惜。
每次日落,她都会收拾好东西,将钓来的鱼全部放回河中,头也不回的离开这里。
接近她后,她也是沉默寡言,开始以为她不喜我谈论音乐,可后来无论我诉说什么有趣的事情,她也总是,啊,哦,这样啊,无所谓的语气。
后来,我们开始交往,但常做的事情,也只是钓鱼。
我问她,这里有什么值得回忆的事物吗?
每当这个问题面对她时,她总是扬起没有意义的笑脸,敷衍过去。
即使我亲吻,她也总是无动于衷。
有时也会参加我的音乐会,可每次谢幕,却总见她睡着的模样。
她一个人生活,租住在私人民宅的二楼房间。
常常在清晨看到她浇灌那些朴素的花草。
也从未见过她有任何朋友。
好像,在我的印象里,她总是耷拉着帽子,阴影遮蔽双眼,似是不想让他人看到她所看到的世界。
我问她,喜欢我吗?
她没有感情的说,喜欢啊。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对我很好。
后来,我们分开了,我先提出的分手,可她还是如曾经那般哦了一声,然后对我说了句,保重。
之后我也交往过几个女朋友,但每次相处的时候,总是会想起她,想起她孤单的背影。
三年后,我结婚了,没能保留她的手机号,也曾去过她的住址,却已经离开。
演奏会上,也总是想起她闭眸的情景。
河边,似乎也很久没有见到过她的身影,而回荡于我耳边的,也只有孤独的琴声。
在我女儿两岁的时候,一次我意外的看到她坐在另一条河边钓鱼,我过去和她问好,她还是如从前那般,无所谓的态度。
她记忆中失去了我的存在,好像这块音符,已被她从五线的旅途中抹除,流放于回转的音律下,不曾翻动。
我背着妻子重新与她相好,还是和从前那般,在河边钓鱼。
我鼓起勇气,像几年前那样问她,喜欢我吗?
她说,喜欢。
我问,为什么?
她说,你对我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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