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完了迟子建的小说《额尔古纳河右岸》,小说以一个90多岁的鄂温克女人的口吻讲述了鄂温克族走向消亡的故事,常年生活在白雪覆盖下的森林中,他们以养牧驯鹿,狩猎采集为生,但最终在时代洪流的冲击下,森林开发,政策影响,他们陆陆续续离开了祖祖辈辈生活的土地,脱下来民族服装,忘记了民族的语言,也改变了本来的生活轨迹,过起了他们之前向往的山下生活,做起了邮递员、工厂工人,日子安稳,不再颠簸……
但是这个结局远远不是一个大团圆,他们很多人并不适应新的生活,想要回到山上去,可是之前的生活环境早就被轰隆隆的伐木声、修路搭桥的机器声占领,他们也无法找到之前的安宁。
在后面的跋里,作者讲到一件悲伤的故事:她曾经在悉尼火车站看到一对土著夫妻大打出手,女人哭叫着,疯狂打着酒气熏天的男人,男人拎着肮脏的塑料袋,任由她打骂,甚至被打出了血,女人大声哭泣,大声抱怨,男人一直默不作声,等到最后,男人走到女人面前,递出塑料袋,让女人吃点东西,女人推开他,他再靠近,再推开他,他再去……作者感叹他们本是这块土地的主人,如今却是现代世界的“边缘人”,成了“接受救济和灵魂拯救的一群”。而造成他们悲剧的根源正是我们这些文明人。
其实,我们也是这样一批或自觉或不自觉的“边缘人”,一日日远离故土又与现代化格格不入的人,有些人自认为是“城里人”,鄙夷泥土和乡村;另一些像我一样的人眷恋着故土,却不知道能回到哪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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