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已经到北京了,怎么还没有送?”我打圆通客服的电话催件,好想飙脏话,最后忍住了。
“北京要开会,现在都要排队做安检,会耽误几天”
“为什么顺丰会这么快呢?同是快递公司,你们需要提升效率啊……”不痛不痒的话,我预感不会对客服产生威慑力。
北京开会是大事,快递是小事,舍小保大,咱有这个觉悟。
「1」
萍萍微信上喊我,聊了昨天满铮老师的分享会。她说,梅粉们反响很热烈,一不小心就创下了梅草风社群的新纪录。我内心油然而生一种“难以名状”的幸福感。
“走,咱们搓一顿,庆祝一下”。
冒着寒风就出门了,穿过护国寺,又拐到德胜门内大街,天寒地冻也阻挡不了“寻找一家特色小店搓一顿”的冲动。
其实,我很怕冷,尤其是穿梭于冷风嗖嗖的街道,会被冻得灵魂出窍,此刻,欲望很热,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在拐角处,发现了一家做纯正地锅鸡的店,店名我记不清楚了,但是老板娘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一见面,就给我灌输“她家炒鸡味道正宗”的理念,一会说“不含激素、零添加”,一会又说“她家的鸡都是慢生长、天然长成、农家散养”,用词一串一串的,说的我都不好意思,慢慢接受了。
“味道很好,像老家的味道,肉质鲜嫩,入口有鸡香,如果再加一些烧茄子就好了”,这是我的吃后感。
满铮老师微我,说要招人,我不敢怠慢,第一时间帮他物色人选。
想到了一个好友,莉萍。我们曾有一面之缘,那时她来到公司对我做专访,两个小时的深度畅聊,我被她的才华和学识所折服。
我想如果一起做个轻量级的自媒体,会不错。后来我离开了原来的公司,这个想法也随之夭折。再后来,我得知,她从一家知名餐饮自媒体离职,我想一枚人才流落人间,先下手为强,替满铮老师,向她递出了一枚橄榄枝。
当然,我内心也是经历了一段小挣扎。主动牵线往往不是好差事,万一有不好的结果,对双方都有不小的影响,甚至会有损友谊。
但是,满铮老师和莉萍不一样,我对双方都有信任基础。另外这也是一石二鸟的策略,如果她没有加入满铮老师的项目,我就把她收入囊中,何乐而不为呢。
萍萍说,“我天生有做猎头的潜质,翘人是一把好手”。我知道这是一句很美的赞赏。
“宁拆十座庙不翘一个人”,这句话在我这里是要加一个前提的,“被翘的人是否有归属感,这很重要”。
萍萍说,“不久的将来,我们的团队也会面临被翘的风险,你还是积点德为好”。
“哈哈,咱不怕,有杀手锏”,我自信满满。
「2」
火锅的火很旺,热气喷腾而出,把人的脸都烤红了。吃饭的间隙,扭头看窗外,“北京的夜色好美”,我不由得发出一声赞叹,此情此景,我浮想联翩。
此时,德胜门内大街上人影稀疏,测漏下来的灯光,铺满了整个街道,再加上斑驳的月色恰如其分的点缀,画面温馨,自成一派,大自然的丹青妙手果然不同凡响。
青砖绿瓦的小房规规矩矩地矗立在笔直宽敞的路两旁,恰到好处的布局,让人一眼就能感觉到皇城的气势。
“以前德胜门更气派呐,明清的时候,朝廷出征,往往会从这门出发,在跨过德胜桥,以图吉利。哎,民国时期,大肆拆卖,搞得乌烟瘴气,白白损失了一大批建筑,否则它的影响力一定不比法国的凯旋门弱”,老板娘惋惜地给我讲述着。
“咱们家的鸡好吃吧,其他地方很难吃到这么好的,添加激素的,吃完肉,会口渴,咱们的则不会……”一段故事,一段广告,想不出用什么词语来描述我当时的心情。
或许,“软广”比较妥。关键是我能心悦诚服地接受。
在回去的路上,我对萍萍说“这个老板娘,不简单啊,出口成章不说,还是一个营销大师,张口说自己家的鸡好吃,闭口还说自己家的好吃,我都被她洗脑了”。
“还说的有理有据,让人信服。不过还是赢在食材上,好的火锅会说话,哈哈”,萍萍一语戳中了本质。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想到了身在河北的父母。
他们开熟食店二十多年了,每每看到小妹在朋友圈发布排队买烧鸡的画面,我都会想,“生意可以做的更大,可以做的更好”。但是父母却不以为然。
“做一家百年老店的成就感丝毫不亚于上市圈钱,做一个老字号,也是一件骄傲的事”,小妹说出了他们的心声。
这何尝不是一种明智的选择呢。眼看他起朱楼眼看他宴宾客眼看他楼塌,一个又一个网红品牌像流星一样,消失的无隐无踪。而父母的店已经开了好多年,虽然没有上过头条、也没有电视专访,却依旧健在。悄无声息地存在二十多年,谈不上基业长青,也有令人啧啧称奇之处。
时光荏苒,白驹过隙,父母慢慢两鬓斑白,而排队买过鸡吃的又何尝不是。
在激烈竞争的今天,父母没有用花里胡哨的营销,也许在他们心里从来就没有营销二字。
我曾问父亲,“咱家烧鸡最大的特点是什么?”
“不注水、不缺斤少两、还有真材实料”,我内心嘿嘿直笑,“老土冒、没有营销常识”。
我有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担心,“父母会把生意搞砸,在我这个高材生眼里,他们对营销太太太缺少意识了,会被这个时代所淹没的”。
时至今日,父母的店依旧很好,还开了分店,我不由自主地汗颜起来。有时候,忘记营销就是营销,这个智慧永远都不会过时。我想,经过岁月的敲打,它已经融入我的骨髓。
不知不觉,父母也到了耳顺之年。他们的智慧则是这个社会的底盘和基础、朴实无华,淳朴的掉渣,但是很美好,甚至很诱人,用一句诗来形容他们生活哲学会比较恰当,“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父亲也是34岁北上的,这是一种很默契的巧合。
都是北上,那年他去了河北,多年打拼,为兄妹们攒下了可观的积蓄;今天,我来到北京,带着团队来到北京,也要经历一番打拼。
我想我会如同父亲那样,做一头拓荒牛,在北京这片土地上,耕出一望无垠的肥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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