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爷爷
爷爷,距你离开这个世界,已经8年之久。7年就是一辈子,这一辈子的时间,不知不觉间就悄然无声的流逝。8年的时间,我从未给你写过信。
高中、大学、步入社会,时间在我的身上留下了痕迹。遇见的人多了,我也开始渐渐明白你在世时的一些想法。我依旧记得你怒斥我所谓“梦想”的样子,我想哭却哭不出来。在今天,我更加不会为我曾经所谓的“梦想”哭泣。
时间并不会改变一个人,但是“经历的故事”会改变一个人。沿着时间的轨迹遇见的故事越多,改变的越多。也变得所谓的成熟。有时候,我甚至不记得我曾经的样子,所有的形象要从照片中找寻。还好,我还记得你的样子。
你愿意吃鸡胸肉,家里每次做鸡都会把鸡胸肉单独留给你。老爸继承了你的喜好,也喜欢吃鸡胸肉。可惜时至今日,我依旧不喜欢鸡胸肉,我不喜欢那个味道。却也没有机会问一问,你为何那么喜欢。
老爸回忆起你,总絮絮叨叨的讲你这一辈子做得很差劲,年轻的时候对待孩子不好,对老婆也不好。脾气暴躁,九头牛都拉不回来。年纪大了,依旧性子执拗,不听人劝告。哪怕在生命最后的时间里,看病的钱却想偷偷的存起来。
奶奶以前会讲,老爸小的时候,看你们吵架,总是站在奶奶这边。大声的和你争论,维护着奶奶。就像我小的时候,但凡老爸老妈吵架,我永远现在老妈这边。我还记得,我、老弟、奶奶和你住在一起的时候。每次你们发生争吵,我们总是站在奶奶这边。我想,这可能是我们家族遗传。
爷爷,对于你年轻时候的事迹,我了解甚少。在我的记忆里,你是酒厂的领导,我也不知道你那火爆的脾气是怎么做领导的。
可是,我知道在你离开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是老弟,看到你怒睁的双眼,再也闭不上。我从未和老弟聊过这件事,但是我想他可能这一辈子都无法忘记这一幕。
你的离去,虽然家里人都有心理准备,可依旧感到很突然。站在今天,我感到庆幸,你离去的很轻松,没有遭受太多的痛苦。
老爸总是不太愿意回到老家,一方面在外面工作很忙,另一方面老爸总说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可你的离去,依旧让老爸很长时间精神有些恍惚。你火化的那一天,老爸跪在堂前,哭得很伤心,我从未见过老爸这样哭过。直到突然有一天老爸说,他这一辈子没有亏欠你。生活才恢复到往常。
我并不相信世界有另一面,即天堂、地狱,亦或者阴曹地府、极乐世界。人死如灯灭,留在世界上的痕迹,代表你曾经来过。可是,8年的时间,物质基础上的痕迹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留下来的只有,你在我脑海中的记忆。
爷爷,虽然我写这封信给你,但我确定的知道你看不到了。随着时间推移,我也会渐渐老去,记忆也会渐渐模糊。可是,有这封信在,我确切的知道,你曾存在过。
——阿圣
2018.8.28 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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