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楼妃子笑

楼下的男人病死了，窗外的小市场繁忙一如平常。叫卖的小贩声调听着似乎也比平时高了，调笑声不时夹杂，邻居足月的小孩哭的撕心裂肺，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我只觉得他们吵闹。

屋子里太空荡，空气假扮家具添置了屋里的一切。如同开始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很久以前我失望，想着大概不再会有有趣的人值得我花上心思和时间，孤独其实不可怕。将阁楼的杂物清空，挂上网招租的第三天你来了。二十出头的你，颈上还有奶花香，笑声像细钻一样磨人。看着你模样脑袋里想起些有趣的事，禁不住咧着嘴笑了。

我叫“薛妃宜”你说。“我会做饭扫地洗衣服，你要不要我住？”这是你说第二句话，我着实惊呆。“房租再少点”说完你呼了口气，皱着眉等我回话。

我回：好。

次日你就搬了进来，慢慢承包了家里所有的家务。每次看我在客厅写稿子，就回房抱着被子出来，窝在我身侧的沙发上，乖巧的像只猫。偶尔会打上几个呼噜，有时也不知道你是梦见了什么，咯咯只笑。

催稿的日子我忙得没日没夜，难得空闲下来，生物钟却乱了，整夜的失眠。夏天的阁楼狭小又闷热，你穿着小睡裙睡到了客厅。周末吃了晌午，拉着我陪你睡午觉，风扇的叶子呼啦呼啦的转着，你从这头不停的翻身去那头，如此往复，乐此不疲。后来我也跟着你的样子学，几番下来。失眠症也不治而愈了。

夜深了，写上东西总是有些灵感，不知觉饿了。去厨房捣腾半天，发现还剩了些中午你做的干煸鸡，还有你腌的鸭蛋。热了剩饭，把蛋拌进饭里和着剩菜。估摸着你是闻到了香味，像个幽灵站在厨房门口，怨恶的盯着我手里的饭。我半开玩笑的不分给你吃，结果你睁着圆溜溜的大眼睛，吧嗒吧嗒的开始掉眼泪。我一时失语，从小到大我都不擅与人接触，如此情形，实在有些无能为力。

后来你总要我陪你看恐怖片，还非得挑半夜练胆子。然后跟在我身后同我一起回我房里睡，夜里总喜欢从身抱着我，边用腿蹭我边说：“好滑啊”，真够变态的。

幸好我是女的，要不然早歪了，不准再偷偷穿我高跟鞋，我跟你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