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 老师 1960 年出生在 L 镇王庙村(紧挨四曹之一的曹西村,L 镇煤矿二号井驻地村),当时L 镇还叫 L 公社。他家兄妹五个,F 老师最小,上面有一个大姐和三个哥哥。
F 老师的爷爷是个会吹唢呐的民间艺人,解放前曾组织过一个“响行班子”,在 L 镇一带人家的红白婚丧活动上吹奏助兴。
他父亲解放前在村里读过两年私塾,会写写画画。
F 老师出生后就赶上了三年自然灾害,其大姐吃树皮消化不掉死于胃穿孔。两岁时他父亲报名参加招工,去了包头某个钢铁厂做了工人。
因为隔代亲的缘故F 老师爷爷对他特别疼爱,在其五、六岁时就教他学会了吹唢呐和拉二胡。
F 老师的小学和初中阶段赶上了文化大革命,同那个时代的很多农村学生一样,都参加了红小兵,戴着红袖箍和毛主席纪念章整天跟着红卫兵起哄,按照 F 老师的话说,就是“瞎混了好几年”。
尽管没有学到多少文化知识,但是会吹唢呐和拉二胡却让F 老师在红小兵里出尽了风头。公社革委会组织红卫兵红小兵宣传队,F 老师就是里面的文艺骨干,参加过《红灯记》和《沙家浜》的文艺会演,扮演过李玉和郭建光之类高大全的英雄。
甚至后来还参加了地区的革命样板戏会演,得过二等奖什么的。
1976 年文革结束那一年他刚好在 J 县二中上高中,1978 年济南军区某部来学校征兵,因为有点文艺特长,很有幸通过政审和体检,并光荣地参了军,在济南军区空军开封的某个后勤基地做了文艺兵。
在革命军队的大熔炉里,F 老师除了在业务时间学会开汽车外,还参加过部队组织的文艺骨干培训,学会了拉手风琴、吹口琴、弹脚踏风琴等等。
原本部队考虑让我转志愿兵,但来村里调查政审时,有人举报我文革期间参加过对曹氏家祠的打砸抢,转志愿兵也就不了了之了。
对于当年光荣退伍返乡的情形,F 老师依旧记忆犹新:
1981 年退伍后我回到老家,白衬衣、绿军裤、黑皮鞋、能拉会唱、能写会画,实实在在让村里的同龄人眼红。
随后,F 老师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打开茶叶罐,给玻璃水杯添茶续水后,他从身后的文件柜中拿出了一本黑皮相册,快速翻过了几页后,他把相册递给笔者。
只见上面大小不一的五六张稍微泛黄的黑白照片上,年轻帅气的F 老师一身戎装,或做持枪状、或做跪射状、或跟战友弹奏乐器、或手握汽车方向盘,一脸的青春灿烂。
退伍后F 老师当时有好几种“身份选择”,要么去公社新成立的计划生育办公室,去做“让人断子绝孙”的计划生育工作人员,要么去当时的 L 镇工艺品厂做“外交”(负责对外销售的业务员),要么去公社中心小学做民办教师教音乐课。
就其内心最初的身份归属预期而言,F 老师其实最想做的是去工艺品厂当“外交”。在 F 老师看来,毕竟自己在部队待过几年,能言善说,又有较为丰富的社会经验和社会阅历。
然而F 老师的大哥却有不同的见解,毕竟年过二十的 F 老师已经到了结婚成家寻(xin)媳妇的年龄,所以就积极地劝说他去做民办教师。
因为在F 老师的大哥及其他家人看来,教师职业风不着雨不着,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学校里还有一些未婚的民办女教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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