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届,7班,李宗阳
“突然想留下些纸质的东西,一张写了备注的照片,一封纸满情长的平信......这样,若干年后,思念才不会成为奢望。”
——题记
我的小学大部分是在县城上的。县城小小的,县城的天空蓝蓝的;县城的学校小小的,同学们的笑容甜甜的。
那时的挚友,我称他为“三叔”。他的名字中有“磊”字,三石。“三石”,同音“三十”,而他又比我大,便落得“三叔”的称号。
平时上课,我总是看着他。他的个头小,坐在第一排(当时用身高排座位),而我却坐在第四排。我俩间就像隔了条河。
我便把脖子伸得长长的——就像我给王八喂虾米时王八的模样,望他。这时,他会转过头来,一张散布雀斑的脸上镶着黑溜溜的眼睛,迅速瞥我一眼,我便立刻心领神会——平衡火车!
小小的学校里装着无边无际的操场。操场是一大片草地,那草是真正的草,不是塑料的草。左边三分之一处,一条类似于火车流线型车头的路岩石一直通往操场那头。所谓平衡火车,就是踩在窄窄的路岩石上,不掉下来,一直走到那头——就像马戏团的狗骑独轮车。
有时候,一连掉下来好几次,气急败坏。用脚去踢,又踢不动。气得只能在草地上打滚。滚一下,眼见蔚蓝的天空。我知道三叔正在我旁边躺着,他也在看天空。“长大后我要当飞行员”,他说,“这样我就可以待在上面不下来了。”
四年级时,我要转学去乌鲁木齐了。临走前,我与他照常躺在那样绿的草地上,枕着那样窄的路岩石,翘起二郎腿,望着那样蓝的天空。姥姥给我们照了相。“我走了,三叔。”我说。“咱们天上见。”他说。起身才发现,泪水打湿了那样绿的几株草,点缀了那样蓝的天空。
直至现在,我与三叔却没有联系。母亲说,当你想着一个人的时候,那个人也在想着你。我想起三叔说的话来,“咱们天上见”。这句话现在听起来甚是别扭,却又甚是亲切。一滴泪,湿了照片中我的脸庞。
抬头,在那样蓝的天空里,驶过一辆飞机。只是身边少了个人。迷失的人迷失了,相逢的人会再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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