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儿,舞娘该去对面料理屋表演了。她换好衣服,走前对我叮嘱她很快就会回来,还要听我读下去。我坐的地方刚好可以了解料理屋房间的情况,舞娘规规矩矩地坐在饭馆二楼,敲着鼓,从这里看去,她的背影好像就在隔壁的房间,我的心也随着鼓声跃动。不久,千代子和百合子也过去了。
约莫一个小时宴会结束,四个人一起回来了。舞娘羞怯的将手中数目不多的赏钱交给母亲。我接着又读了一会儿书。她们谈起了途中死去的婴儿,她们说,那孩子生来像水一样透明,连哭的力气都没有,可是还活了一个星期。
我对她们愈发了解,现在对他们既没有好奇心,之前的轻视也消失了,好感在我与他们之间相互渗透,即将发展成友情,或者其他更甚的情谊。我暗示想同她们一起去大岛的故乡去看看。她们彼此商量着,可以将家中老爷子的房子收拾出来给我住宿。许久,她们郑重其事地对我说“我们有梁栋小房子,靠山的那边房子是空着的。”她们又接着谈了许多关于演唱的安排,邀请我新年时,能参加她们在波浮港的演出。
如此,她们并不像我原先想象的那样势利,她们不失乡下人的悠闲自得,凡是都看得开。她们竟是以骨肉之情维系着,只有雇来的百合子,在我面前始终很拘束。我心中对她们越发的亲近,第一次感觉孤独远离了我。
过了半夜,我从小旅馆出来,女孩们送我出来,舞娘给我摆好木屐。她从门口探出偷来,望了望明亮的天空。
“啊!月亮姐姐出来了,明天到了下田,真开心。婴儿的断七,妈妈要为我买新梳子,还有好多事情要做。让我们一起吧?”我点头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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