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笔

作者: 此心吾与白鸥盟_ | 来源:发表于2023-07-08 00:26 被阅读0次

    今天周末,母亲趁我在乡,嘱我驰车载她去P镇,她要剪发。

    在我看来,母亲在P镇,似乎有她专门剪发的理发店。因为她一直只去同一家理发店。而其中的原因,大约那家店的价格要便宜的多。

    那家店里的掌柜,是个中年男子,据说是丹阳人,年纪在五六十上下。这使我颇想起:在我儿时,我们隔壁村有个马姓剃头匠,他也是丹阳人。但他那个年代,他在几十年里,一直只在四乡游走给人剃头;直到他年老了,他才在我们村里僦一小间房屋,权作类似街市上的门店。自然,在我幼年及少年时代,我其间所有的理发都被马老包揽了。但马老给人剃了一辈子头,虽然他每次给人剃都兢兢业业,毫不含糊,但年轻一辈的人总嫌他剃得老式,且称他剃的头作“酱甏盖”,那是很有些贬义的。但村里大凡年长一点的人,因为图实在,却还都只找他剃。马老至今是早已下世十几二十年了。

    而据母亲说,镇上的那个丹阳人,本是与马老沾亲带故,并且,他的理发的手艺也传之于马老。那么,母亲去他那里剪发,恐怕更多的也是为着实惠。而那个丹阳人,据我几次陪母亲剪发而所得到的粗浅的认识,他也的确是个朴实又本分的人。

    “你在这里剪发,我去老街上看棋。”我陪母亲到理发店,我对母亲说。我同时先用微信支付了母亲剪发的钱。母亲自然应允。

    其时是午后的一点多钟。老街的天空里正下着细密的雨。我撑着伞,从理发店步走去相去不过一二百步的附近的老街的棋摊。

    棋摊上照例有人在下棋。但今天下棋的两位,水平尤其拙劣。我漫不经心地看他们下;我并且决定只看一会就走。但随即,镇上——同时也是区里——的名手S从棋摊外的老街经过。

    “在镇上?”S向我寒暄。

    “陪老母来剪发。”我告诉他。

    在其间,不知是S还是我,我同S决定去他的住处下棋,并且说好只下一盘。因为母亲剪完发我就要送她回家。而在今年的之前,我同S颇下了很多回的棋。

    S的住处就在丹阳人的理发店附近。S并且经营着麻将馆。我去S处,便顺道先去理发店告诉母亲我下棋的事。

    “你剪完头发去后面的麻将馆坐坐,就在桂荣的电器修理店隔壁。我下棋也快的。”母亲曾经在桂荣处修过几回电器,所以我这样说。母亲又应允了。

    我和S下得十分过瘾,在他家的另一间小室里。及一局毕,我匆忙站起来向S道别。我度母亲也许早就在S的麻将馆等候了。

    我走出小室,其时雨已经停了。我随即走去斜对面的S家的麻将馆,里边有两桌人正在啰唣地打麻将,但我没有看到母亲。我旋即走去隔壁的丹阳人处。

    “你母亲早走了!”丹阳人显然对于我也很熟络,他告诉我说。

    我重回了S的麻将馆。也仍没看见母亲。

    “你母亲等不及,她自个先回去了。”我询问了打麻将的人——两桌全都是上了年纪的男男女女——其中的几位几乎异口同声。我有些疑惑,因为母亲患有哮喘,她很怕走路;而从镇上走回乡下约摸有八里多的路。

    我情急之下先拔打了母亲的电话,却提示关机。也许母亲没将手机带在身边,我猜测。我只得开车回去;我想,在路上,也许我可以赶上母亲。

    然而,在我回去的路上,我始终没有看见母亲。那么,也许母亲雇了三轮车也未可知。我又猜测。

    我一径将车开回家;我已预备见到母亲时受她的责备。但我到家,家里的门紧锁着,母亲却并没有在家。

    我着实迟疑了一阵。我决心再去镇上寻找母亲。但我刚驰过半个村头,我的手机来电了,是一个陌生的号码,但我猜测也许是母亲打来的。也果然是。

    “我在桂荣这里。我用手机打不通你电话,这是桂荣的手机。你在那里?我都等了很长时间……”母亲一面无限地感激桂荣,一面却很有些埋怨我。而原来母亲带着手机,这多少有些意外。

    “我以为你已经回家了,我为了找你也开回家了一趟。我现在已经重新出来。”我有些哭笑不得,但我还是耐着性子安慰母亲。

    我终于接到了母亲,她还在S家的麻将馆门口——或者说桂荣的电器修理店边上。并且,在后来,我在路上,我试着打母亲的手机,也终于只是无法拔通;而直到我将母亲的手机重启,才一切恢复正常。

    手机的事,多少令人感到意外!

    而另一面,我又很念想起我儿时理发的情景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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