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的大山深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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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有日复一日NO.2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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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乡在大山深处。那时我六七岁，还没有报名入学，经常在各种大山小山之间乱窜。我喜欢大自然中的一切，花草树木，虫鱼鸟兽。有时我会爬到树上，坐在树杈上随风摇动。有时我会爬到山顶的最高处，在那里眺望远处的群山、数天上的白云，山顶的风是清凉的，夏日的傍晚里让人感觉到无比的舒畅，我甚至想在那里睡上一觉或者干脆就住在那里，夜晚的星空就铺盖在我的头上。

我虽然喜欢和大自然中的一切相处，听他们的秘语，但我却极为害怕蛇。大人们告诫我，特别是五颜六色的蛇，一定要远离。我也听过几个比我大的玩伴说过几个关于蛇的故事，更是增加了我对蛇的恐惧。

他们说有一种蛇碰见人了会跟人赛跑，它会竖起身子来像一根竹子一样往前飘，这种蛇跑得很快，一般人是跑不过的，大人都很难。我问那跑不过它怎么办？他们回答道，跑不过就会被它咬死，只有跑过它了它才不会追着你咬你。我问还有没有其他办法保命呢？他们说，你要是手里有刀的话，你可以在和它赛跑的时候一刀把它的头砍掉，不过砍掉的头它还是会飞，会记恨你，只有砍掉之后再把它埋掉才不会纠缠你。他们并没有教我怎么把那会飞的头不给捉住而且不被咬，我心想的是我应该可以跑过它的。

他们说还有一种蛇有三只头，即使砍掉了头还是会再长出来，所以你碰见了砍它们的头是没用的。这种蛇我没有见过，我问他们有没有见过。其中一个说他的叔叔以前见过，就在我们对面的大山里面。他说他的叔叔是靠一种蛇药才活下来的，这种药涂在身上蛇就会以为你是它的同类，甚至跟你一起玩耍。我想到一起玩耍的画面就感到毛骨悚然，不过从此以后我对这种蛇药无比向往，期待自己出门随身携带免得被蛇咬。

还有一种蛇，他们说，要是被这种蛇咬了你就没得救了。我问为什么。他们说这种蛇咬到你，你只能走五步，五步之后你就死了。他们中有一个说不是五步，是七步。到底是五步还是七步，两个人开始争论了起来。说五步的坚持认定为只能走五步，一步都不能多。说七步的则举出了例子，说他有一个远房亲戚就是在被咬了之后走了七步后死的。

凡此种种关于蛇的恐怖让我对蛇畏惧无比，但这并没有减轻我对大山的热爱，我还是会在虫蛇出没的盛夏钻到林子里去，外面的世界燥热不堪，里面却阴凉清爽。

上山采摘蕨菜是我的一大乐趣，有一回我背了一个比我还大的筐，想要采一大筐蕨菜回来给奶奶一个惊喜。我在大山的树林里面穿梭游荡，越往山的深处走蕨菜就越大越嫩，兴之所至早已忘了时间和来时的路。背上的筐箩越来越重，虽然还没有装满，我已经感觉到有些背不动了。

我找了一个相对平坦的地方休息，正是一颗大树底下。高大的树木已经耸立到了天上，云朵似乎都是挂在它的身上。我坐在凸出的树根上背靠着大树休息，阴凉的气息弥漫在周边，疲劳渐渐附上了身，我感到两眼迷糊，干脆趴了下来躺在树根上睡着了。

我在睡着后做了一个梦，梦到奶奶在四处找我，小南小南大声地喊着。我的声音告诉奶奶说，我在这里睡觉啊，你不要再吵我了。

似乎是睡梦中的声音，又似乎是身边的一阵簌簌爬动的声音，终于把我吵醒了。

我睁开了朦胧的双眼揉了揉，站起身来看了看四周，想要弄清楚是什么发出的声音，但什么都没有看到。此时好像已经到了傍晚，这个时候我应该回家吃晚饭了。想到吃饭，肚子马上感到一阵饿意，心想赶紧回家吧。

我重新背上了竹筐，感觉好像比之前更重了。心里估量着我离家估计已经很远了，这要全部背着我是回不去了，干脆扔掉一些吧，虽然心里有许多不舍。我又把竹筐放了下来，打算挑一些小的扔掉。就在我准备伸手去抓的时候，筐子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我定睛看了看，此时一个蠕动的蛇脑袋突然从竹筐的底部转了上来，驱动着身子树立了起来，半截五颜六色的身子立在竹筐内，方扁的黑褐色蛇头吞吐着它的信子似乎马上就要伸过头来咬我一口！

我被眼前的这一幕吓呆了，觉得自己已经死定了，我不敢动一根汗毛连眼睛都不敢眨一下，脑袋里一片混乱，时而空白时而想到想到那几个关于蛇的恐怖故事。

“我完了我完了！我死了我死了！”心里绝望的声音不知道呐喊了多少遍。

我就这样呆若木鸡似地一动不动，眼睛盯着蛇又不敢看蛇，蛇似乎也呆住了一般，立着的半截身子也停止了晃动，收回了它吐露的让人感觉反胃的信子。

此时我才发觉这蛇好像不大，似乎是一条小蛇。

然而我还是不敢挪动一下脚步，怕惊到它。我们好像僵持住了。

我不知道这蛇是会跟我赛跑的那种还是咬一口就只能走几步的那种，我怕跑不过它也怕被咬后走不了几步就死了。

暮色已经渐渐笼来，落日的余晖被挡在了偌大的树冠之外，我就要什么都看不见了。

我不知道我跟这条小蛇已经对峙了多久，我是被吓呆了，它似乎是第一次见到活的人。

绝望的声音并没有在我的脑海里消失，可我也不知道该如何收场。

此时一个踏着碎步而来的声音却从我的背后响起，我知道不是人，但却没法转过身去看。

“不用怕！”一句空旷悠长的话似乎在这座森林里大山间响起，又似乎只在我的脑海里回荡。

那个碎步声音已经靠了过来，余光中一头麋鹿出现在我身侧。

“你走吧，他不会害你的。”麋鹿却是对着那条小蛇在说。小蛇终于收缩了它的身子，转动着蛇头看了我们一眼后爬出了竹筐溜走了。

我也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了下来，对于一头鹿会说人话并没有多想。

“不用怕了，它已经走了。你也该回家了。”麋鹿对着我说道。

我抬起头来认真地看了看它，它比一匹成年的马还要高大许多，一身棕褐色毛发显得光滑柔顺，两只鹿角似树的杈枝长满了不同的花花草草，比它本身还要高得许多，两只说不出是绿色还是蓝色的眼睛里面仿佛有着星辰宇宙。对于眼前的这个救命恩人我说不出一句感谢的话来，不知如何开口。

在我久久的沉默后，我终于说道：“我不知道怎么回家了。”

它似乎犹豫了一下，转过身去说道：“你跟我走吧。”

我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想要重新背上竹筐，又不知道该把那些蕨菜倒掉还是带回家去。

它见我没有挪动脚步，回过身来替我做了一个决定，把一些蕨菜咬住扔出了竹筐。

“剩下的就是可以吃的了。”它说着并伏下了身子，“你背着上我的背上来吧，这样快一点带你回家。”

听它这样说我感到一阵惊喜，立马背着竹筐跨上了它的背，上面于我而言跟大地一样平坦，我都不用抓着鹿角也没有感觉到摇晃。但我还是伸出了双手去触摸那对奇异的鹿角。

“你的鹿角很好看呢！”我衷心地说道。

他好像笑了一下，继续在林间奔驰。

PS.这是一个一直想写但一直没写的故事，还有一半没写，所以未完待续。

作者：南柯，一个每一天都在说别放弃的追梦者，一个期待世界和平美好的人，愿我的文字能给你的生活加点甜。不取悦，不附庸，在世俗世界里安静孤独地写作。来源：说梦（ID：shuomeng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