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不再看天上的太阳是否透过云彩的光;不再想繁华世界中的冷漠;不再叹人间的世事无常。思绪蔓延,不禁自问:人一生的路途中,最想得到的是什么?
冬天来了,春天还会远吗?年初的早晨,我沉浸在喜气的氛围中,而外面哭喊声的不时传来,我才惊醒。树枯叶黄,灯尽人灭,终究年迈的老人还是没等到来年春日的勃勃生机。我跑出去看,便见到老人的大儿媳似有解脱般来接待来者。我站在大门口竟不敢进去。当我看到赶来探望的亲戚匆匆地看过逝者后,转眼间去和好久不见的熟人在寒暄,似乎一个人的逝世是这类人的“见面会”。
老人逝世了,在外工作的小儿风尘仆仆的赶来了,他的泪早已浸湿了眼眶。而他身旁的劝慰者却在“假惺惺”的哭泣。身后的丧事,逝者的家属却各有各的算盘。老人的大儿媳理所当然的认为:老人的身后事不必再松垮自己的腰包,因为老人生前是在她家住着,吃着。则老人的女儿是出过嫁的,如今的她已有两年没回来,每每问起,她都以“忙”而虚掩过去。老人的后事,女儿却口口声声诉说自己的处境,他们的推辞过后,目光双双望向在外打工的他,而他,沉默了……
好一场华丽的“演唱会”;好一桌丰盛的“晚宴”;好一对会演戏的儿媳与女儿。她们的热情招待,似乎这一切都是她们一手操办的。当我看到他时,他则在灵柩前,沉默不语。我认为他似乎明白了:他知道他遗失了什么,亏欠了什么。人终究要落入尘土,当一堆堆纸做的一切在我眼前燃烧时,我开始懂了,是透彻的懂了。人们总以为烧很多的纸钱才能表达对逝者的慰问,为何不在生前多孝顺他们一分呢?我想这只是一种自欺欺人的可笑手段吧!当埋葬的土慢慢堆积时,老人的小儿没有了沉默,只有失声的痛哭,其他人只顾低头发出假姿态的哭泣!
一切都结束了,大儿媳和女儿分了收礼钱,小儿承担了父亲后事的一切费用,他知道再多的钱也买不回父亲的生命,他已毫无留恋的离开了这是非之地。人终有老的一天,从古至今的孝为先,如今已不知踪迹。只被金钱蒙蔽了自己的双眼和良知!
触动我的是那老人小儿无言的留恋与思念;是那人老时的寂寞与凄凉;更是那金钱重于一切的贪婪。贪婪的嘴脸会埋葬谁的年华?会遗失什么?
冬日下的土地埋葬着灵魂,我不禁自问:冬日下到底沉眠了谁?是已逝人?是未亡人?还是那无形的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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