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没有想到,老头子此举居然是大有深意……
玄黄无象虽然威力无匹,但其修炼者的经脉会因功力的无规则冲击,而产生不定期的损伤。也就是说,我根本就无法预料到,在哪一天进食、行走甚至入眠时,自己会经历何种深达骨髓的痛楚。
这样的感觉,我体会了四年。厌恶,甚至于恐惧。
因为它将纠缠一生。
不过尚可称道之处在于,我在痛至虚脱之后,能够明显感受到功力的提升。
若能如此也便罢了,但是该死的老天,你为何非要让我在那位古板师哥眼前,暴露出自己最不堪的一面?
一日午时,天气甚佳,万里晴空涤荡。我和那位林师哥照例在居住的木屋外对练剑术。师傅半月之前去往赵国,称是拜访故人,嘱咐我们二人于此留守。
既然师傅不在,我便放下诸多束缚,一连数日,均向师哥提出“切磋一番”的“建议”。殊料,他还真是油盐不进,纵使我百般挑衅,也是一副不动如山的泰然模样。
不过今日嘛,嘿嘿,就由不得他了。
手执木剑,行一剑礼,我朗声道:“师哥,请指教。”他回过一礼:“师弟,请。”
往日便是这番形式。之后我们会一招一式相互喂招,互作拆挡,但剑势较为缓慢,权当练习,并无生死搏杀时的激烈无情。
而我的谋算,就是打破以往这种常律。
右脚踏前一步,膝盖略屈,顺势木剑横斩师哥中路。师哥上身微为后撤,趁剑势已竭,挺剑刺向我的手腕。
哼,还是这种保守的套路,我心生不屑,转腕挽出半朵剑花,回击而去。
如此中规中矩地拆解了十余式,日头愈发高举。我观察到师哥的眼神渐渐凝定,显然所有精神都已灌注于见招拆招之上。
此时正是敌攻我守的轮转。
机会来了。
师哥斜跨半尺,木剑自上而下撩起。见我伸剑格挡,不等招式用尽,便陡然间一个拧身移行到我身后,意欲攻之不备。
“哈哈,师哥,且小心接我这一招!”我对他的动作早已了然于胸,方才的格挡只是虚晃一枪。我迅速倒转剑柄,以正常厮杀时的速度、毫无迟疑地将剑反手切向后方。去势之疾,甚至隐约能够听见剑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彭”,只觉手臂微震,我借势跃出,回过身来,笑嘻嘻地看着师哥。师哥竖剑于身侧,眉头微蹙:“小玄,为何突然如此……”
“没有为何,师哥,且再接我一剑!”不等他质问,我便纵身贴近,展开了一轮狂风暴雨般的攻击。
横扫,直刺,斜切,绕身急斩,俯地连削。
我全力以赴,施展出一切可能击溃他的手段,玄黄无象也催动到了极致。但纵使始料未及,他的防守居然也能做到滴水不漏,没有丝毫破绽。一封一挡之间,便沉稳如长河落日般地化解了我的攻势。
不可能,他不过大我一年,剑法怎么会缜密到如此地步?……或许,他仅仅善于抵御?只要我持续攻击,扰乱他的心智,他肯定就难免疏忽落败!一念及此,我更是把速度和力道提升了一个层次。
“师傅果然没有说错,小玄,你确实是一个剑道奇才。”师哥突然叹道。我一愣,并未理会,只是对其临阵发声微感奇怪。
“但有一点,你做错了。”
他抬剑架住我下击之势,蓦地剑身一抖,瞬间,我只觉一股巨力传来,不禁后退半步。再正首时,他已经高高跃起,有如流星坠落,浑身满溢刚强之气,一剑向我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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