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门见山吧,这个共同点就是重视调查。
一
十一长假,我们在睡睡睡、吃吃吃、玩玩玩中度过时,回首往事,我们可以看到青年毛泽东是怎样度过长假的。
1917年夏,24岁的毛泽东,还蛰伏在湖南第一师范读书,那时他唯一特别的地方就是特别穷。
但这不能成为阻止青年毛泽东通过假期游历了解世态民情的理由:
那一年,就读于湖南第一师范的青年毛泽东,利用暑假和同学萧子升一道,未带分文,采取“行乞”的方式搞了一次徒步的社会调查,走遍了宁乡、益阳、安化、沅江等五个县,历时一个多月,行程500多公里。(网络资料)
不是今天这种小资们“世界那么大,我想去看看”的骚操作,是真的没有带一分钱,靠着行乞(美其名曰“游学”,也会给老乡写写对联换口饭吃),从7越中旬到8月16日,历时一个月,行程1000多里(一说900余里),接触从农民、船工、财主、县长、老翰林到寺庙方丈的各个阶层各色人等,了解各地风土人情,李栩然在:《24岁毛泽东:我放长假,主要干这三件事》(公众号“灼见”,10月2日)中写道
这种边游历边调查的生活极大地影响了毛泽东的很多观念和想法。我猜测,那句经典名言“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最早的雏形就产生于此。
这以后,毛泽东几乎一有机会就会亲自搞调查。再从这些调查到的情况中,抽丝剥茧地发现规律、研究规律,并最终利用规律。
除了最著名的《寻乌调查》,他还搞过长岗调查、兴国调查、才溪乡调查等等。
每一个调查的背后,都是数十天的实地查看,数十人甚至上百人的访谈交流,以及无数个夜晚的细致梳理、思考、总结成篇。
这才是真正的“行万里路”。
我们知道,毛泽东一贯强调“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认为调查研究“是决定政策的基础”,“是一切工作的基础”,他本人所做大量有关农村的调查报告,不仅为党了解农村和城镇的情况,制定正确的方针政策,提供了详实的第一手材料;而且为后人研究中国农村和城镇的经济、政治和各种社会状况,提供了宝贵的历史资料。
而这次“说走就走的旅行”,对于毛泽东的这些认知具有奠基意义:
在这次“穷游”中,毛泽东领悟到“救国救民在于找到大本大源,而大本大源在于工农群众”的真谛。这段游学经历不但磨砺了其艰苦奋斗,不怕吃苦的优良品格,也为毛泽东十年后写成《湖南农民运动考察报告》获得了第一手资料,影响了其关于群众路线的理论的提出、革命道路的选择,更为毛泽东思想的萌芽奠定了基础。(网络资料)
二
毛主席说“做综合工作时,不要陷于狭隘的经验论”。特朗普作为一个商人,对于“了解市场”的强调,也同样体现了这一点。在其代表作《交易的艺术》中,特朗普专门讲到了自己的一个“杀手锏”就是重视亲自进行市场调查。
毛主席讲“我们的调查工作要面向下层,而不是幻想”,要“早日下去亲自调查”。特朗普的经验和做法则是这样的:
我并不雇用许多统计专家,而且我并不相信时髦的市场调查。我自己作调查,然后得出自己的结论。我的办法就是在作出一个决定前,先问问每个人的意见,从而得到人们本能的反应。如果要买一块地,我就要向住在这一地区周围的人们打听他们对于学校、犯罪和商店的看法。如果我在另一城市,我就叫辆出租车,我总是爱问出租车司机许多问题。我不断地问来问去,直到开始对某些事获得某种直觉,这就是我该决定的时候了。
特朗普偏爱“亲自调查”,除了不依靠统计专家,他还指出“我从自己的这种随便的调查中所了解的情况,比我从任何一个庞大而先进的咨询公司所了解的还要多”,“我不太重视的另一种人是评论家们,……他们和其他人一样摇摆不定,随波逐流。”当然,他对那些道貌岸然的美国主流媒体,也没有好感,不会听信媒体的一私之见。
在重视调查这个方面,还要看到特朗普的出身、身份和定位的特殊性。
从出身上,在甫一出道,帮助自己的父亲料理低端公寓的阶段,青年特朗普就要每天花费大量精力和光怪陆离的各个阶层民众打交道,他跟那些低收入租户之间的缠斗,在《交易的艺术》一书第九章《低租金、高赌注》中有详实记述。这样的特朗普,在摸爬滚打中逐渐锻炼出既能跟亿万富翁、政府高官高谈阔论,又能与素质不高的中层经理、下层民众游刃有余打交道的能力。
从身份上,特朗普作为从房地产发家的实业资本家,不同于职业政客也不同于华尔街精英,职业身份要求他必须与各个阶层的美国民众打交道。他自称每天要接打50-100个电话,显然有大量的精力都放在成为各种人的信息枢纽上。
从定位的特殊性上,特朗普是一个反建制的造反派,他登上总统宝座就是靠着跟美国中下阶层的广泛和真实连接。他的执政之旅阻力重重,也需要他始终从美国中下阶层那里获取支持。
在调查研究的力度和深度上,当年的公子哥特朗普跟青年毛泽东完全不是一个量级,但即使是这样,也足够特朗普基于对美国真实国情的认知,抓准时机吊打养尊处优的一直走精英路线的希拉里:
在美国,精英阶层主要居住在东西海岸和大城市,而白人工人等草根阶层主要居住在美国中部的中小城市和农村地区。特朗普深知这一点,因此,他在竞选中很重视到美国中部地区去“宣传群众,发动群众”。据媒体披露,特朗普宣布参选后,最先去的地方是美国中部地区充满失业工人的“铁锈带”,“那些认为自己没人会理的穷人们,看到特朗普的到访都相当感动”。“他后来又去会见被非法移民罪犯伤害的家属,相较于其他装傻的政客与媒体,只有他站在哭泣的家属身旁痛批罪犯,并誓言筑墙阻绝非法移民。”而美国由资本和精英控制的媒体不但用白人种族主义、法西斯、希特勒等词汇攻击特朗普,还对那些得到特朗普声援的平民百姓冷嘲热讽,这就更加促使中下阶层团结起来支持特朗普。对于特朗普“造反”走“农村包围城市”的道路,一开始绝大多数的人都没有查觉,但到了投票日那天晚上,当人们看到显示大选得票统计结果的那幅美国地图上“中部一片红”时,大家才恍然大悟。
在重视调查的特朗普面前,希拉里简直就像个大门不出二门不入的不谙世事的千金小姐。最后用李笑来一段非专业的未必深刻但也许反映了某些方面真实情况的评论结束:
希拉里败在不了解身处中低层的美国白人选民的想法,也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身段”去美国中部体察民情,于是“以偏概全”、“一厢情愿”地把很多“看法”当成“事实”,进而作出了在很多时候实际上是“低级错误”的决策。按照这种说法,希拉里的失败,其实是精英阶层自以为是的失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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